“一點都不會？”
“嘿嘿，微積分認識我，可我不認識微積分。”
“……”
厲斯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她做出了一道題，他從來沒覺得這麼傷神傷力過，一道簡簡單單的計算題，居然比和國家領導人談經濟大單還要艱難得多。
這期間，他也用筆敲著她這不開竅的腦袋，狠狠敲了好幾次。
“唔，好痛，為什麼打我！”她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眼底寫滿無辜。
“太笨。”他好看的菱唇吐出兩字。
“那越打不是越笨，你不是給自己增加工作量嗎？”
“……”對著她這張鄰牙俐齒，他竟然無言以對，他發現這小丫頭的智商像是都補到情商上去了。
可說她情商高吧，但她又怎麼會把自己弄成這樣一副頹廢的樣子。
臉上還掛著淚痕，靈巧的小鼻子也哭紅了，很明顯，在他來之前，她是大哭了一場。
那場景，哭得毀天滅地，他可以想象。
現在麵對他的時候，又像是裝上了最堅硬的盔甲，他是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可墨凝那孩子不會撒謊，既然說了，淩冉冉是遇上了讓她尋短見的事，那麼多半就是很沉重的打擊了。
“你用這種眼神看我幹嘛，怎麼？愛上我了？”她笑著齜牙。
“我隻是在好奇，你這樣的智商是怎樣和墨凝一樣考上燕城大學的，墨凝從小就是個學霸，但你呢？”
“嘁——”淩冉冉的聲音突然變得越來越小，驀然沒了聲音。
一開始是想反駁他，他居然變著法罵她笨呢，但他的話卻勾起了一些酸楚的回憶。
青蔥歲月中，那個清瘦頎長的男孩，長期占據年級第一，他們是發小，但是在學校裏，他從來都是高冷得不可一世，甚至連話都不肯對她多講一句，但誰又知道，他對她有多重要呢。
“淩冉冉，這是我的筆記，拿去看，三天之後，你要沒看完，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淩冉冉，你怎麼這麼笨，你要是再繼續這麼笨下去，連燕城大學都考不上，誰會娶你？”
他對她永遠是這般沒有好脾氣，但對蘇惜君永遠是那麼嫉妒死人的溫柔。
即便是這樣，可他還是成為了她前進的目標，為了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學，她發了狠的奮鬥了一年，那一年，她掉了多少根頭發，熬了多少個夜晚。
要不是這麼堅定又傻傻的愛，這麼笨的她根本不可能考上燕城大學。
厲斯爵低頭看了一眼已經在自己懷裏睡著的淩冉冉，即便是睡夢中，她眼睫上還掛著一顆淚珠，她的手仍然緊攥在胸口，仿佛心痛得呼不上氣來。
他沒來由的一陣窒悶，他和這女孩不過是***緣，但是潛意識裏，他就把她當作了他的所屬物。
這種他的所屬物卻還死死惦記著其他男人的情況，還是頭一次。
他抱起她，剛要把她放在床上，睡夢中的她似乎極為沒安全感，死拽住了他的胳膊。
他皺了皺眉頭，將她的手掰扯了下去，但她就像是頑強的野草，手剛被他弄下去，她又立刻轉戰陣地，迅速的勾住他的脖子。
厲斯爵深吸一口氣，繼續扯開她的手，她雙腿一盤，最後竟然像隻八爪章魚，緊貼在他身上，亦如她發酒瘋的那個夜晚。
看上去，根本不像個已經睡著的人。
厲斯爵霍霍磨牙，“淩冉冉，你故意的吧？”
但回答他的，隻有她平穩的呼吸，吐出來的氣息帶著暖暖的香氣，正好噴灑在他的下顎，勾動著他的心。
厲斯爵眉頭擰成一團，他居然又對淩冉冉輕易起了反應。
坐在床頭，任由著她，她卻像是還不滿意這種身體的親密接觸，在他胸膛上拚命蹭了蹭。
厲斯爵眼眸閃爍了一下，嗓音變得迷離而夢幻，“淩冉冉，你就不怕，我再吃了你？”
手機鈴聲無征兆的響起，厲斯爵瞥了一眼，六個字閃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