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麵坐著的男人，朝著他做了個動作，他神色一緊，“凝凝啊，我現在有點事，很快回你電話。”
“好的，厲哥，你忙，但一定要盡快回複我！”
厲時謙放下手機，厲斯爵抬眼看他，“墨凝都跟你說什麼了？”
厲時謙背脊一寒，幾時厲大總裁居然管起這種家長裏短來了，不過當著厲斯爵的麵，他可不敢造次，硬著頭皮，一五一十的把情況都說了。
厲斯爵也算是聽明白了，昨晚，墨凝原本是要找厲時謙做淩冉冉的家庭教師，但估計是喝多了，打錯了電話，才會打到他這。
他俊眉擰成一團，自言自語道，“那丫頭要自殺？”
通篇，他緊抓住了這一句，今早看她還笑得像個小太陽似的，懟起人來毫不留情，怎麼半天的光景，這就變天兒了？
“厲總，您說什麼？”
“現在回電話給墨凝，說你會過去。”
“好。”厲時謙照做了，雖然不知道厲總這突然之間搞的什麼鬼，等掛了電話，他立刻拿起外套，“既然厲總要我去找淩冉冉，那我現在就過去。”
“慢著……”厲斯爵坐在那兒，幽深的眼讓人窺不出深淺。
*
淩冉冉坐在床上，抱著膝蓋，淚水已經完全把衣服給浸濕了。
一抬頭，她哭得紅腫的眼睛裏倒影出一個人，那一瞬間，她還以為自己是不是產生幻覺了。
明明備用鑰匙也取回來了，他到底是怎麼進來的？
“你，你怎麼又來了？這次我總可以告你了吧？擅闖民宅！”她指著他，怒罵之間，小姑娘的活氣勁又回來了。
厲斯爵看到她紅通通的鼻子，心沒來由的一扯，脾氣也沒了。
身子一低，床立刻淪陷了一大片，她撇了撇嘴，而後又是控訴，“男人怎麼能坐女人的床？”
厲斯爵睨她一眼，“我不止坐過，我還睡過。”
淩冉冉瞬間沒了聲，憋了許久，她才有氣無力的說，“我今天很累，沒力氣跟你鬧。”
“知道，你的情緒都寫在臉上了。”
淩冉冉白他一眼。
見她徹底沒了聲，他又覺得不習慣了，內心多出幾縷不受控製的煩躁，“聽墨凝說，你失戀了，而且想不開？”
淩冉冉一聽就炸了，活像是吃了炮仗，“誰說我失戀想不開？”
“……墨凝。”
“我沒失戀。”
“失戀最好的辦法是轉移注意力。”
“哥，你試過？看來你失戀的次數真不少。”淩冉冉嘖嘖讚歎著，半天沒讓他激化，她又覺得挺沒意思的，呐呐的閉嘴。
“所以，我來給你上課，你微積分期中考不是掛了嗎？”
“現在？上課？”淩冉冉狠狠吞咽了一大口口水，“我怕自己上不進去。”
“那或者，我上你？”
“……那還是上微積分吧。”
厲斯爵都沒看書，在紙上隨意就寫了兩道題，他寫的時候，她在旁邊瞧著，眨眨眼，“哥，你都這麼老了，離開大學這麼多年了，你還記得微積分嗎？雖然墨凝把你吹得上天，但我還是覺得，不看書怎麼出題啊，我實在不放心。”
對於她苦口婆心，拐著彎罵他老，厲斯爵沒在意，徑直把紙扔她臉上。
失戀了話還這麼多。
她看了兩眼，心定了下來，還真的是微積分的基礎題。
咬著筆想了一刻鍾，她還維持著最初的姿勢。
厲斯爵揉了揉眉心，他也真是服了自己，放著幾千萬的單子不去談，陪一個數學白癡在這兒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