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豪擠眉弄眼:“主公正在向那個守將詢問平昌的形勢。”很是裝腔作勢的一歎息,“你說,明晨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
宇文簡隻是奇怪劉彥從什麼時候能容下羯人,瞄一眼無論怎麼說都顯得和氣的劉彥,想想以往劉彥這麼和藹可親之後都幹過什麼事,他忍不住一個哆嗦差點將水壺甩出去。
那幅畫麵讓人看去有點……怎麼說呢?了解劉彥個性的人,隻能用“毛骨悚然”來形容那副作態。
宇文簡對民族劃分向來模糊,隨意一問也沒過多糾纏,反正軍隊中漢人、氐人、羌人、鮮卑人的將領和士兵都有,這時候再多一個明顯是限時利用逾期幹掉的羯將也沒什麼好意外。而似乎,一貫提議殺胡的冉大帥麾下不也是有胡人嗎?劉彥算是比較“表裏如一”了,至少羯人向來是有殺錯沒放過。
曾豪賣著關子正等宇文簡問其餘守軍的處理情況,沒想宇文簡竟是不吭聲了,頓時憂鬱非常:“你不就問問其他羯軍怎麼處置?”
宇文簡翻個白眼:“你傻還是我傻?這個羯將明顯是利用過後會被處理掉,那些羯軍估計已經被埋了吧?”
曾豪膛目結舌,他覺得自己是挺傻,那些羯人雖然還沒有被埋,但是劉彥明顯不會收編的,最終結果似乎和宇文簡說的差九不離十,就是個被利用後活埋的下場。
抬起手想比出一個大拇指的曾豪看見劉彥先是笑眯眯看過來,等劉彥將臉轉到那個羯將看不見的地方瞬間變得狠辣,他渾身一個顫栗差點坐不穩,小心肝怦怦跳的同時不忘慶幸跟對人:“待屬下不錯,對敵人狠辣。會因時作態,懂得廢物利用。那啥?打下大大的地盤是鐵釘釘的事情!”
劉彥對廳內表情怪異的麾下將領視而不見,眼神深邃的注視宇文簡:“輔兵和民玞都安排了?”
宇文簡眼角看那個一副“該交代的都交代,升官發財指日可待”表情的羯將,無聲勝有聲的猛點頭。
劉彥轉頭之後又是和藹的表情:“嫩草,這位是宇文兵曹。”
羯將不敢怠慢,行禮連連。
宇文簡硬邦邦沒有回禮,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頭待宰的豬。
“唔……”劉彥很是官腔的沉吟:“宇文兵曹,嫩草為我軍攻打平昌獻策不少,你找個好地方安置。嗯?”
宇文簡一臉晦氣,小聲嘀咕“髒活累活全是我幹”,一瞪眼:“好地方嘛,我的懂的!”,十分不客氣甚至是粗暴的拉著羯將出門……
廳內諸將麵麵相覷,他們見宇文簡出去沒多久又轉回來,全神貫注的等待後續。
宇文簡一進來就甕聲甕氣:“挖坑埋了,是好地方。”指著其他同僚,“以後幹這事找他們!”
諸將:“……”
劉彥卻是滿臉錯愕:“埋了???”
看那副不像作假的表情,瞧著是劉彥根本沒殺人的意思?還是……
諸將再次麵麵相覷,“權謀之術?”,一時間心裏什麼感覺都有:“這才是幹大事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