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鮮卑敗亡,段氏鮮卑和拓跋鮮卑潰散,你知道剛剛那支鮮卑軍的歸屬嗎?”
拓跋秀也是一臉茫然,在劉彥以為她不知道時,她說:“剛剛那支軍隊是慕容鮮卑麾下,宋活的父親宋爽在慕容鮮卑得到重用,他是慕容鮮卑的幕僚。至於慕容鮮卑的軍隊為什麼會出現在中原?我答不出來……”說著卻是變得憂鬱。
渡過濟水就算是到了青州,而鮮卑人的勢力是在雁門以北的遼東,鮮卑人這個時候出現在冀州與青州的交界,這似乎有人讓人摸不著頭腦?
如果沒有猜錯,幕僚似乎不是領兵的將領吧?這下劉彥更為迷惑了,索性也就不再多想。
他們不費吹灰之力地攻下泰山以南的一座小城,就在名為博陽的城池進行停頓,打探之下又陸陸續續得到一些消息……
比如,苻洪和姚戈仲殺掉幼主自立,兩人火拚後分道揚鑣。石虎的其他兒子被部下殺死,然後殺死石虎兒子的那些叛亂者莫名其妙的人間蒸發,或是石虎的兒子起兵要報仇的消息。
再比如,冉閔和李農正式決裂,李農被殺乞活軍被冉閔吞並,冉閔如今正在四處撲滅叛亂教訓不服從的將領。石祗稱帝,稱帝後被冉閔幹掉,冉閔已經控製包括並州、司州、相州、冀州,不日將要稱帝,並且揮軍北上,追擊逃往塞外的羯趙殘部。
總之,亂七八糟的消息滿天飛,連慕容鮮卑揮軍南下,不管是羯趙殘餘或者是冉閔還是李農都相續敗亡,慕容鮮卑已經取代羯趙成為中原霸主的消息都冒了出來,讓誰也無法判斷出那消息是真是假。
劉彥注視消息的來源,也就是攻陷博陽之後的俘虜,他們大多是博陽城內有名望宗族或是官員,其中有漢人有胡人,很想從他們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幾個月的領軍作戰讓劉彥在不自覺中養出威嚴,盡管他隻是靜靜地看著,那些被盯視的人卻是感覺到了一股壓力,使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這股壓力可謂來之不易,那是用屍山血海煉造而成,用幾十上百次大大小小規模的坑殺累積起來的威勢,其中的血腥味簡直要將人淹沒。
他掃視坐立不安的人群,一如既往的冰冷語氣:“各位都是博陽的名門望族吧?”
話語就像是凍人的冷風,十幾個人差點從跪坐的墊子上彈起來,他們努力鎮定心神,行著各式各樣的禮儀,應是者有之,謙虛者有之。
劉彥扯了一下臉皮算是笑容:“我軍要在博陽駐紮,需要大量糧秣補充,各位既然都是名門望族。那麼……”
盡管怕得要死,可是關係到糧食,他們渾身戰栗著就是不吭聲。
這樣的情況劉彥已經不止一次的遭遇,他這下是真的笑了,笑得還很開心,抬手指了指本來就要殺掉的幾個胡人,“拉出去砍了。”,早有準備的兵士十分利索的撲上去,不顧那些胡人嚎叫求饒,幹淨利落地拖出去。
不一會,臨死前的哭嚎傳來,那淒厲的程度瞬間讓他們一個哆嗦軟倒在地,等待一陣慘叫再次傳來,竟是有人被嚇得屎尿失禁。
他們看待劉彥就像是在看一個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