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鬩於牆……”石世那種嘲諷的語氣有一種怎麼裝都不像的哀傷:“石斌值得你投靠嗎?以其為了那個廢物賣命,一樣是為了榮華富貴,你不如投靠我。石斌那個廢物能給的,一樣是兄弟,我有什麼不能給呢?或者……你也是為了那個位子?”
哄笑聲響成一片,胡人們笑得有些東倒西歪,他們用著鄙夷的目光掃視冉閔,一些人陰陽怪氣的喊:“亂臣賊子啊,燕王(石斌)一定是被軟禁或者殺了,那個狼子野心的家夥隻不過是石家的一條狗,他憑什麼爭奪大位!”
罵戰也是戰爭藝術的一部份,反正怎麼難聽怎麼罵,要是能罵得敵方暴跳如雷算是小小的成功,罵得敵方主將“喉嚨一甜”幾加侖的血那麼一“噴”,受不了打擊當場吐掛了,那才叫厲害。
一片譏笑聲中,冉閔表現得極為平靜和坦然,他好像不屑於石世做口舌之爭,臉上掛著長輩對侄子輩寬容的微笑,似乎剛才隻是一場孩子的鬧劇,不值得在意。
在他的身後,近萬輕兵死士猶如雕塑那般站立著,他們雖然沒有出口反擊,但是能從眼神裏看得到怒火。每一個戰士心裏都窩著一把火,開戰之後要將憋屈發泄在胡人身上!
城牆之上的乞活軍,他們吵嚷著與胡人對罵,由於太多人在叫喊了,其實誰也聽不懂誰在鬼吼鬼叫些什麼玩意,反正叫喊得挺歡。
等待吵嚷聲慢慢變得微弱,還是掛著微笑的冉閔,他說出了一句很是讓石世胸悶的話……
他說:“還是沒變,和小的時候一樣,每次打不贏我,你就喜歡躲起來叫嚷。玩夠了嗎?如果還想繼續玩耍,我願意等待……。或者?像以前一樣,將你從草窩裏揪出來,狠狠地打你白花花的屁股。”
石世的懶散不見了,他變得暴跳如雷。感情……剛剛的罵陣被當成小孩子因為害怕打不贏的戲耍?他臉色難看地想說些什麼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那些剛才還叫得歡實的胡人,他們像是被捏住脖子的閹雞那般,“呃、呃、呃……”半響吐不出一個字來。罵陣沒有效果,反而被說成是一幫小孩子在玩耍,他們怎麼覺得有一種倍戲弄了的錯覺呢?尤其是自己的主將,也就是太子石世,他臉上掛著尷尬的表情……
一片懷疑或者迷惑的目光之中,石世有著被拆穿了童年最難堪回憶的難堪,竟是被自己的部下們看得有些惱羞成怒:“樊坦,張才,你們這兩個廢物,不是說看見冉閔要把他碎屍萬段,用來證明你們雖然是漢人但絕對忠心與我的嗎?”
兩個被點名的將領根本不敢露出被叫“廢物”後的惱怒,他們吼著叫著,與獵犬般無異,領著本部率先發動衝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