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之外又似乎是在情理之中,胡人並沒有趁著悍民軍出門的時候發動攻擊,劉彥猜不透是胡人自信心太強還是覺得沒必要?
羯軍甚至連派出小隊試探都沒有,僅是那麼冷眼看著悍民軍魚貫出城,然後一個大型的平砌方陣緩緩成型。在這段期間裏,他們唯一做的事情就是隊列向後撤了大概一千米,為作戰空出足夠的空間。
到底是胡人太自信,還是這個年代有這個規矩?劉彥被這情況搞得無比困惑。
出城的冉閔領著同樣騎跨戰馬的親兵在方陣四周來回馳騁,他沒有呼喝隻是將目光放在將士們身上,每一名將士都能感覺得到主將在看著自己,他們挺起胸膛站得更加筆直。
直至冉閔抽出戰劍調轉馬頭指向前方的羯軍時,整個方陣爆發出戰意盎然的響動。
不是喊殺也不是吼口號,持盾、持槍、持刀、持弓的士兵們,他們用盾、用搶、用腳一陣又一陣地敲擊地麵,“砰!”一聲之後又是“砰!”,有節奏的轟然響聲像是戰鼓被敲響“砰轟……砰轟……砰轟……”,極具有震撼感。
這時,“咚……咚咚……咚……咚咚咚!”快節奏的戰鼓加進去,肅殺氣息一片濃烈,壓得人呼吸的節奏不得不放慢,心髒的跳動速度卻是不由自主的加快。
觀看和看到的一切讓劉彥也勃發一種迫切想要加入戰場廝殺一般的衝動,他情不自禁的昂首,然後發出猶如猛虎般的嚎叫“吼……”揮舞戰刀,臉龐猙獰地對著羯軍:“殺——胡!!!”
冉閔突兀地回首,他巡視著,看到整個人站上女牆,不斷向前揮舞戰刀咆哮“殺胡”的劉彥,他的嘴角玩味地勾了起來。待看到城牆上的輔兵全部瘋狂地揮舞武器喊叫“殺胡”時,他的眼瞳一縮,重新將視線轉向對麵的羯軍出聲了:“冉閔在此,石世,你還不前來受死麼!”
漸漸地,戰鼓聲和喊叫聲消失了,戰場變得安靜……
胡人的本陣亂了一下,從中間裂開一道縫隙,一個騎著白馬身穿金甲的騎士慵懶地驅馬前進,他的旁邊還有數十騎,這些騎士都是穿著華麗的甲胄,有個別的騎士服飾顯得很有“民族特色”,除了一些佩飾之外竟是搭著不少猛獸的皮毛。
金甲騎士說話前甚至打了一個哈欠,表現出一副不將人放在眼裏的驕橫。這人就是羯趙太子石世,屬於白人血統,鷹鉤鼻再加上碧眼看去倒是顯得極為俊朗?
他用著輕蔑的目光打量冉閔,一邊掃視沒有甲胄的悍民軍,一邊有氣無力:“石閔啊?喔……現在應該叫冉閔了。你那麼著急想要去陪伴冉瞻嗎?”
冉瞻是冉閔的生父,同時也是乞活軍的將領,在石虎和劉曜部隊交戰中戰死於新絳,冉閔也就是那個時候被收養為義子。
這樣懶散的聲線自然是無法傳出很遠的,旁邊自然有大嗓門將石世的話重複大聲喊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