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這是侮蔑(1 / 3)

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晚,未曾被汙染的大氣層讓星辰變得清晰可見,滿天的星星眨動之下大地蟲鳴鳥啼,遠處偶爾傳來低沉的嘶吼聲。

看那被剝皮被剝即將枯萎的大樹,它的枝幹被風吹動扭曲著張牙舞爪,整個樹身擺動之時猶如死去的鬼魂從冥府的深處來到人間。

馬蹄的踏動聲由遠而近,當前一騎勒動韁繩停止下來,他注視著矮坡上的張牙舞爪的樹木跳下戰馬。看他的舉動分明是在觀察地形。

後麵跟隨而來的十餘騎自然也是勒馬停止,這一股隊伍顯得很奇怪,二人一騎或者三人一騎比比皆是。騎跨戰馬的人似乎很虛弱,有些人看到遠處像極惡鬼擺動身軀的黑影時竟是嚇得慘叫。

“噤聲!”

其中一名騎士毫不客氣地甩動馬鞭抽向那些被驚嚇到人,“啪啪”數聲之後沒人再驚叫連連,不過這些人發抖的頻率似乎更高了。

身軀瘦弱的人,他們的眼神滿是恐懼,身上沒有任何遮身的布片,不少人甚至身上布滿了膿瘡。他們的祖先被人稱呼為漢人,是東土世界最強帝國的一員,現在他們叫作晉人,在許多地方是最為卑賤的人群,祖先的榮耀早已失去,曾經臣服於漢帝國的蠻夷可以任意辱罵、掠奪、殺戮他們。他們在被欺淩時不能也無法反抗,因為他們的身後沒有強悍的武力(後盾),弱肉強食之下弱勢群體會有什麼待遇不難想象。

在滿是渾身****的人群中有名女性讓人感覺錯愕,她穿著髒亂的獸皮衣裳,麵對****的男人們沒有任何尷尬,似乎是早已經司空見慣。借著微弱的光源,可以看見那雙皺著的柳眉,扁起的櫻唇無不表示她此刻的心情極度鬱悶。

“為何止步?”

有些沙啞的女子聲線語氣惡劣,不過騎跨戰馬的姿勢卻是顯出她有過良好的教育,一舉一動之間顯露出的是一種高貴的氣質。不過……再怎麼高貴的氣質都被那張嬌豔但是鬱悶的表情破壞了風情。

先前跳下戰馬觀察地形的人自然是劉彥,他們脫離戰場之後一直朝著東方前進,有了訖活軍那名軍官的提示一路上並沒有與大軍遭遇,偶爾遇見少數的斥候也都利用地形小心的躲避過去。

他之所以停下來觀察地形是出於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可以稱呼為對預知危險的本能,是經曆過無數危險所累積的經驗。

雜草叢生的地域,從他們的這個角度如果仔細觀察的話可以看見前方不遠處的草叢有陷塌的區域,歪倒的草叢成一條扭曲的線路。

他剛才前去觀察時發現了不少馬糞,塌陷的草叢縱寬約有五米,種種線索無不表示這是大量軍隊行軍路過時遺留下來的痕跡。

聽見拓跋秀質問的語氣時,他皺了皺眉頭,一如既往的當作無視。

這個女人不知道是神經大條還是過慣了支使人的日子,她被俘後完全沒有身為俘虜的覺悟,起先還有點小心翼翼的試探劉彥的態度,幾次後劉彥沒有反應開始變本加厲。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劉彥之所以沒有反應是因為思想和意識形態的差異,其實也有種懶得與女人計較的心態。隻當劉彥放縱是因為她是鮮卑拓跋氏的公主產生忌憚的心理從而不敢冒犯,完全忘記她的護衛被劉彥殺絕的事實。

公主耶,金枝玉葉的,拓跋鮮卑隻是戰敗並沒有被慕容鮮卑吞並,誰知道拓跋鮮卑什麼時候卷土重來。再則是,漢人早就失去了所有榮耀,塞外和中原都是胡人的天下,曾經的漢人現在的晉人龜縮在南方苟延殘喘,身為胡人的她,身為胡人之最強鮮卑一族的拓跋氏公主,哪怕是拓跋鮮卑戰敗了,她還是有高高在上的資本。

掌握了大概的信息後劉彥折身返回,這個冷漠的男人掃視諸人一眼翻身攀上馬背,不發一語地驅動戰馬向前。這一次,他不再是緩緩而行,而是縱馬馳騁。

簡牢牢記住自己家老的責任,仍然像守財奴那般盡責的收拾財產趕緊跟上。

至於拓跋秀的心情則是更加鬱悶了,若不是有和劉彥交談過的經曆,她盡管可以將劉彥當成啞巴,可劉彥偏偏能說話卻那麼的沉默寡言……

“著實惱人!他一貫如此嗎?”

簡迷惑地轉頭看向說話的拓跋秀,他根本聽不懂的中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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