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是將戰刀甩出去而不是揮刀劈砍,冷厲的刀芒在空中有規律的旋轉著破空向前,在所有人沒有反應之前刀尖直接穿透一臉錯愕的胡騎首領胸前。
胡騎首領難以置信的低頭看著插在自己胸膛上的戰刀,他至死都沒明白衝來的敵人是傻子還是精明無比的勇士,要知道武器是戰士的生命,在戰場上除了不要命的傻子或者真正有把握的勇者,不然沒人敢把保命的武器當廢品直接甩向敵人。
劉彥一人一馬疾衝向前的速度沒有停止,他將戰刀甩出去後馬上俯身下去避開刺來的長矛,銳利的矛尖剛剛躲過去,一柄鏽跡斑斑的刀又瞬息劈下,“嘶啦”聲中刀刃劃過左臂帶起鮮血。
戰場之上沒人無敵,哪怕是最勇猛最善戰的人都無法避免受傷,之所以勇猛和善戰並不是說凶悍得不要命,而是懂得保護自己,用最小的代價來換取敵人致命的一擊。
左臂的疼痛還是讓劉彥忍不住“哼嗯”出口,等他重新直起腰杆時剛好衝撞到前方的一個胡騎,沒有馬鐙隻是簡陋的高橋馬鞍根本沒有借力點,極快的馬速突然地衝撞直接讓他被一股慣性拋了出去,正好拋向死去即將墮馬的胡騎首領那邊。
若說劉彥在進攻之前就計算好一切絕對是胡扯,在他被拋離出去時心裏不可避免的產生了驚懼的情緒,不過依靠過硬的心理素質馬上鎮定下來。無數次差點死亡所換取來的經驗湯他在空中控製雙腿擺動腰杆,落地時滾動著利用身軀的翻滾卸去撞向地麵的力道,還沒來得及起身又有一挺長矛刺來。
這時,他想躲開刺來的長矛已經是不可能,他隻有選擇伸手抓住刺來的矛杆,閃著冷芒的矛尖還是刺進了肌肉不過總算停止沒有刺進胸膛傷到內髒,忍著強烈的痛感扭身將戰馬上的胡騎扯落下馬。
就在這時死去的胡騎首領總算墮落下馬,屍體落在劉彥旁邊,發出沉悶的聲響。他一腳將被扯下馬的小嘍囉蹬飛,飛出去的胡騎砸中想來支援的一騎,撞得兩人一騎碰倒在地。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作戰時依靠的是長久的廝殺養成的本能,他伸手拔出插在胡騎首領胸膛的戰刀,幹淨利落地揮刀切掉胡騎首領的頭顱抓在手中。
一連串動作隻是發生在短短的幾秒之內,等待劉彥持刀順利翻身坐上旁邊胡騎首領的戰馬時,周邊的胡騎露出一臉震驚的表情,隨後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那般“哇哇”大叫。
“他殺了五百主!”
“五百主被這個勇士殺了!”
羯族與鮮卑不同,鮮卑大多為黃種人,羯族卻是白種人,兩個種族的語言也不盡相同,匈奴衰敗後鮮卑乘勢而起算是接過匈奴人的勢力,早在東漢時期鮮卑就開始稱霸草原,語言體係為阿爾泰(又稱匈奴語);羯族也與匈奴離不開關係,算是匈奴別部,其實羯族人就是匈奴人的奴隸,地位極其卑賤,人種來自西域,具有深目、高鼻、多須的特點,所以也稱呼為西域胡(月氏胡)。羯族的崛起是以匈奴覆滅為支點,他們的語言有一個特征,以匈奴語為主拌雜西域語。
姑且不論劉彥到底能不能聽到胡騎們在喊叫什麼,他喘著氣掃視周邊的胡人騎兵,或許是疼痛也可能是純粹的嚇唬人,張嘴就是:“吼!”配合著滿身的血跡還有凶狠的表情,看上去氣勢逼人。
首領被殺,原本狠下心來想撲上去報仇的胡騎被這麼一吼竟是退縮了,他們猶豫著麵麵相覷,一旦人開始猶豫時也就是膽怯的開始,士氣一落難免會思考,“別人不上我為什麼要去”“這家夥很凶狠,不好對付”,種種情緒造成的是幾十個將劉彥圍起來,明明隻要幾個人同心協力就能殺死劉彥,但他們就是大眼瞪小眼沒人向前。
與暴力有關的任何事情都需要膽氣,戰爭打得更是一種士氣。士氣是什麼?是夫氣,也就是身為男人大丈夫的膽子與勇氣。失去士氣的軍隊已經不再是軍隊,他們隻是一群拿著武器隨時都有可能崩潰的烏合之眾。
《左傳-宣公十二年》有言“軍誌曰:‘先人有奪人之心’,薄之也。”,劉彥的表現完全符合先聲奪人的氣勢,單騎衝鋒,一個照麵梟首一騎,瞬間擊殺胡騎首領。氣勢一足,誰可睥睨,種種因素之下胡騎沒人做主又各有心思誰敢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