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一出現就憨厚地說:“先生,我們帶他們走。”,在他的觀念裏,這群人已經是他們的財產(奴隸)了,隨意將財產丟棄是不對的。
冷漠和木訥幾乎就是劉彥的一切,他掃視那些一臉期盼的人群,一聲不吭地驅動座下的戰馬緩行。
算計落空的拓跋秀一臉的不甘心,她還想與訖活軍牽上線,利用訖活軍得到庇護或者幫助,就這麼離去似乎與計劃不符。再三猶豫後,她對著劉彥喊:“郎君何去?如此何故!亂世男兒理當建功立業,就此離去豈不可惜?”
劉彥沒有任何表示,一人一馬仍然緩緩地、緩緩地……向前。
那邊,簡樂嗬嗬地驅使二十來人上馬,一副絕對不丟棄哪怕一份財產的表現足以令任何自稱合格的家老(管家)感到羞愧。在他“無微不至”的照顧下,為了不放棄財產隻有讓那些瘦弱的人兩人一騎或者三人一騎,領著人追向劉彥。
自認為是個為人著想的拓跋秀沒有得到劉彥的回應感到異常糾結!沒錯,他們幫助訖活軍的舉動十足像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可是……似乎也不該因為訖活軍沒什麼表示就走吧。她想:“要是訖活軍忙著作戰沒時間處理,等有時間過來感謝呢?”,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實在太可惜了。
如果讓拓跋秀留在這裏她絕對不敢,所有護衛被殺之後的她現在算得上真正意義的“如若飄萍(孤身一人)”了,無奈之下隻有爬上馬背趕緊朝劉彥的方向馳騁,期間還不斷回顧戰場,隻差沒喊“你們這幫忘恩負義的家夥,還不來致謝!不來我怎麼和你們接觸?”眼神裏滿是期盼。
一臉冷漠和木訥的劉彥內心裏其實也很糾結,任誰拚死助戰後沒有得到回應都會是這種心態。他倒也不是負氣而走,心情鬱悶難免多想。
這麼一想他發現一個很關鍵的問題,訖活軍占據優勢不發動攻擊絕對是事出有因,結合戰場事態的發展隻有一個結論,那便是胡騎的被圍是有預謀的,明明能夠消滅卻毫無動作必然是在誘敵!
戰場不是想待就待的地方,可以預見這場作戰的規模會越來越大,既然不被雙方認可劉彥不走難道留下來找死嗎?
等拓跋秀追上時看見劉彥他們被人攔下但是沒有廝殺心裏忍不住一喜,她不得不喜悅,因為攔住劉彥的正是訖活軍的步卒。她興奮地想:“我就說嘛,亂世猛士誰不想招攬?訖活軍的主將果然派人來接觸了!那……”趕快驅馬向前。
擋住劉彥去路的訖活軍足有百餘人,他們臉上沒有敵意有的隻是歡喜和敬重,顯然他們知道眼前的人正是剛才衝進敵陣擊殺敵酋的騎士。
劉彥遭遇訖活軍的時間並不長,他之所以停下來是在戒備,雙方根本沒有交談。
正當雙方不發一語的對視時,拓跋秀出現了,她靠近便喝:“你們是誰!”
訖活軍的將士被喝的一愕,看到是個女人後懶得理會,還是定定地看著劉彥。
劉彥抬頭看了看星空,語氣也不知道是冷漠還是平淡:“煩請讓路。”
訖活軍的將士再次一愕,其中軍官模樣的人猶豫了一下揮手,“散開。”,說完對劉彥抱拳以示敬意。
這下拓跋秀傻了,事情再一次與她的想象不符,訖活軍的步卒根本不是專門來請劉彥,這些步卒根本就是事先就待在這裏攔截潰兵的!此時此刻,一向認為自己很有智慧的女人心裏充滿了沮喪。
劉彥抱拳回禮。
一群人即將穿過訖活軍時,那名軍官又開口了:“壯士!”
劉彥轉頭……
軍官意有所指:“壯士何不往東而去?”
劉彥再次抱拳:“多謝!”
軍官見劉彥聽明白自己的意思連連點頭,臉上掛著憨厚的笑容。
然而,就在劉彥等人離去大約一刻鍾後,十餘騎來到這裏,騎士說明來意:“奉校尉之命來尋。驍果之士可來過此處?”
顯然,拓跋秀沒有猜錯,隻是發生的有些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