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撥轉馬頭,向來路馳去。

黃昏的時候,唐拓為梁實等陣亡的將士主持了一個隆重的葬禮。殘陽如血,戰旗獵獵,秋葉原上號角長鳴。未等納蘭的匕首劃到,衛伯玉把手中的鐵蒺藜“嗖”地彈出,原封不動地電射納蘭那動人的小蠻腰。位置和角度刁鑽、巧妙。動作如行雲流水,灑脫幹淨。如此近的距離,未等納蘭匕首劃到,她自己必定先行中招,當然她才不會原式不變地湊上前去。納蘭手一收,手腕翻出,正點中向她激射而來的毒蒺藜。口中猶在嬌叫到:

“哎喲!你也真是的,一點憐香惜玉之心都沒有。”

“噗”

的一聲微響,暗器應聲墜往地上。顯見納蘭的用勁極其巧妙。

衛伯玉的心頭暗動,猜到她是不想驚動人。隻不知到底是何人?這哪是妖女,簡直是女魔頭了,一邊笑語晏晏,一邊是連下殺手。擺明了是吃定自己了。想到這,心下已有計策,哈哈一笑,道:

“誰說我不會憐香惜玉,來來,先跟哥哥親個嘴兒。”

手一探,

“鏘“

的一聲,長劍出鞘,直刺納蘭胸口。這那是親嘴,而是性命相博了。

衛伯玉這招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奇峰突起。納蘭一對好似有著脈脈含情的美眸首次露出驚異的神色,上上下下對他打量,嘴邊依舊不撓人地撒嬌道:

“你欺負人家哩。”

小腳一跺,一副天真,嬌嗔模樣。右手倏探,匕首“叮”的一聲,蕩開衛伯玉的長劍。跟著,匕首遞出,回紮衛伯玉,兩人匕來劍往,翻翻滾滾,殺在一處,嘴裏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個不停。

此時倘若聽到屋外不知情的人耳中,還以為屋中風月無邊,直羨慕衛伯玉香豔刺激。那知曉二人是性命相博,生死隻在頃刻之間。

正鬥之間,納蘭突的一抬腿,點歪刺來的長劍,櫻唇輕吐,嬌嗔道:

“不來哩,你竟欺負人。明明不怕毒,還裝蒜。”

說著,雙手翻出,一對雪白如玉的手掌上,那一把匕首已然不見了,不知藏身何處,令人神乎其技。

衛伯玉的長劍頓時停在半空,再也刺不出去了。雖然納蘭的匕首可以隨時發出,但現在人家說不打就不打了,如此千嬌百媚的姑娘,雙手空空,要再叫衛伯玉下手,他可還真是下不了手,衛伯玉頓感自己又落下風,偏又莫奈她何,隻能苦笑著搖頭,還劍入鞘。

納蘭已站在窗旁,招手道:

“快來哩,你要去那裏呢?陪人家來看熱鬧嘛。”

語聲嬌柔,讓人生出神魂顛倒的感覺。倘或換了旁人,恐怕立馬是骨軟筋酥了。

衛伯玉見她不打,自然沒有在呆下去的理由,本待要走,聽她召喚,他的心本來早就好奇,就也學她模樣,站在窗側,向長街窺探。

心中生出與毒蛇相處一室的奇異感覺,而且這毒蛇會隨時向他咬齧。明知此地不宜久呆,偏生邁不動步子。衛伯玉頓感這女魔頭對自己生出強大的吸引力。令他大感刺激的危險感覺。

朦朧月色下,納蘭的側身如玉雕粉塑,她神情專注,線條優美,令人遐想連連。

納蘭感覺到他的注視,向他瞧來,衛伯玉心頭有鬼,忙不迭地把目光移往長街,神態尷尬。納蘭“噗哧”一笑,道:

“死色鬼!用眼睛占人家便宜嗎。”

衛伯玉聞聽雖覺她心懷叵測,暗藏禍心,可就是心癢難撓。正要開口說話,突聽到長街上空傳來破風聲,不覺暗叫道:

“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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