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告退。”眾人叩禮離宮。
出了宮門,慕易生直接鑽進楊成繼的馬車。“出了什麼事?”
楊成繼搖頭,“隻怕薄冰綃又要生事了。我要立即安排好應策之計,以防生變。”他話音一落,幾匹快馬從宮門內飛馳而出。領頭的高舉皇卷。
“冊封的聖旨不應該這麼快啊?”
“不是去薄家的方向。”
“難道……”
“糟糕,是去外公家的方向,月華在外公家……糟糕。”慕易生翻身就要下車,被楊成繼一把拉住。“一起去。”
“好。”
倆人匆忙趕往慕府,隻是還是遲到一步。
“大膽,蘇月華乃是本王的未婚妻,你們豈敢無禮。”慕易生一掌劈開按住蘇月華的兩個侍衛,將蘇月華護在身後。
“易生。”蘇月華膽怯的聲音就是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握住他的心髒。再晚一步,他甚至不敢去想會怎麼樣!“別怕,有我在。”
“殿下,臣等奉皇命行事,請您見諒。”
“本王倒想聽聽這是什麼皇命,竟要抓未來的隱王妃。”楊成繼冷冷開口。
侍衛回道:“有人舉報月華滿樓樓主蘇月華盜取兵符,有叛國之嫌疑。”
蘇月華瞪目,“我沒有,我都不知道兵符長什麼樣子。”
“滿口荒唐。”慕易生緊緊握住蘇月華的手,以示安撫,“月華一介女流,且不說她到何處偷兵符,單說這叛國之罪,可不是輕易就能按在別人身上的。”
“臣等也是奉旨行事。”
“那本王就陪你們進宮說個清楚講個明白。”
侍衛對看一眼,也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同意。“也好,那就勞煩隱王殿下了。”
“沒想到我踏出宮門不到半個時辰,就又要回去了。這皇宮跟我還是真有緣。繼王爺,還要勞您大駕,幫月華去樓裏說一聲,別讓那些小丫頭們亂成一團,惹出禍來。”禍從口出,樓裏人多嘴雜,指不定跑出什麼人說什麼。叛國之罪,文帝何不等他們成婚後再殺出這一招?那樣才能株連九族,滅了整個慕家,豈不更加心安。
楊成繼立即會意了慕易生的意思,頷首一下,並不多露聲色。隻是眸子轉向怯怯的蘇月華,情緒仍舊忍不住有些波動。
“走吧。”慕易生攬住蘇月華,抬步向外走去。
侍衛急匆匆跟上,恐怕人被這位隱王殿下拐跑了。
“繼王爺。”慕老爺子拱手作揖。
楊成繼閃閃身子隻受了半禮,“慕老有話直說,您是長輩,我是晚輩,無需客氣。
“事出突然,老夫也沒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侍衛衝進來就要抓人,還嚷嚷著是叛國的大罪,月華那個小姑娘,怎麼可能會犯這樣的大罪。”老爺子一臉愁色,“繼王爺不妨直說,文帝這次到底要幹什麼?”
“慕老您先別急,就像您說的,事出突然,我與慕易生也是一頭霧水。不過事情擺明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雖然他衝著誰來我不清楚,但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既然出手,必然布局妥當,而我們能做的也隻有見機行事。”
慕老爺子沉默一瞬,方點點頭。“若有消息,還勞繼王爺通傳一聲。”
“好。”楊成繼應了後,不敢逗留,匆匆趕往月華滿樓。
隻是,他又晚了一步。
樓裏已經亂成一團,阿福、宛若、宛若、黃鶯全部都被帶走了,剩下的姑娘都抱成團嗚嗚的哭著,嚇的不輕。
楊成繼揪住一個,厲聲嗬道:“什麼時辰人被帶走的?”
姑娘哭的發顫,斷斷續續的答道:“一,一個時辰前,來了來了好多人,帶走了人,還帶走了好多東西。他們說,說樓主……叛國。”那姑娘說出叛國二字已經用盡勇氣,楊成繼一鬆手,姑娘直接跌坐在地上,嚎啕起來。
她這一哭,引的整個廳裏的人都大哭起來。
楊成繼一陣惱怒,甩了袖子,抬步向外走。
“王爺,這樓?”
“封了,不許進出,讓他們安安靜靜的在樓裏。”
“是。”
一個時辰。他與慕易生出宮才不過半個時辰,這邊的人已經被抓走一個時辰了。時間安排的這麼緊密可又有些匆忙,是計劃周詳,還是一時興起?楊成繼一麵打馬回府,一麵蹙眉深思。
如果真的逼到兵戎相見的那一步,蘇月華在宮裏,豈不是成了自己的軟肋。
想的越深,心便漸漸發沉,握著冰涼馬鞭的手臂已經青筋爆出。
沒想到,他以為快下完的棋局,此時才剛剛開局。
文帝,本王真是低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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