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玉兒……”在蕭寒玉懷裏的莫清寒忽然低低的呢喃了一聲。

蕭寒玉一驚,突然的偏了勢力,低頭看懷裏的莫清寒,他似乎有醒來的跡象,眸子一緊,再也起不來殺意。

蕭雨煙看著一團紅光向她襲來,大驚失色,輕起身形躲閃,依舊是被紅光掃到了一絲衣邊,頓時有一股燒焦的味道傳了出來,她絕美的容顏一瞬間慘白如紙。

“今日我不殺你,你走吧!希望你罷手!你是殺不了我的。”蕭寒玉緊緊的抱著莫清寒,清冷的眸子看著那有些狼狽的女子,輕聲道。

“哼!我是不會罷手的。”蕭雨煙恨恨的看著蕭寒玉,再看了一眼她懷裏緊抱的莫清寒,身子瞬間飛起,恨恨的聲音隨風飄來。

“不會罷手麼?那麼想怎麼樣呢?”蕭寒玉輕輕的歎了口氣,大紅的彩鳳禮服,隨風飄揚,聲音透著說不出的無奈。

低頭看著懷裏的莫清寒,絕世的容顏慘白如紙,嘴角有微微的鮮血溢出,不是那許久以前已經幹枯的血跡,而是新流出的心血。

蕭寒玉靜靜的看著他,久久凝視,看著那一身同樣的大紅禮服,如今在這清風明日下,是如此的哀怨,淒婉,莫清寒!清寒!你可知你一直深愛的母後想要取你的性命,也想取玉兒的性命?

那一段過往,糾纏了多少人的一生,何時才會罷手?何時才能罷手?她該如何?

轉眸看著地上依然昏迷的三個人兒,三張俊顏,同樣慘白如紙,三雙俊眸,同樣輕輕的合著,身下的琴斷了弦,手中的簫裂了身,蕭寒玉的心突然的湧上一絲心疼。

此情此景,此番變動,再冷情的人兒,又如何冷情的起來,更何況,她本就有那麼一絲的舍不下,這一點心疼,輕輕的,慢慢的,蔓延開來,直至她的整顆心都開始痛了。

時光一一回放,那些讓她刻意遺落在角落裏的記憶,那些往事,那些糾葛,從來就沒有沾染灰塵,從來就放不下。

玉兒隻有一顆心,一顆心啊!卻真的可以裝的下許多人麼?嘴角輕輕勾起,淡淡的溢出一抹嘲諷的笑。

“暗夜!暗影!”抱著莫清寒靜靜的站立良久,清潤的聲音輕輕的喊了一聲。

“主子!”一襲黑衣的暗夜、暗影飄然的落下,垂首站立,清冷的俊顏目不斜視。

“你二人親自將惜緣公子送回水國,攬月公子送回月國,鳳師兄……令派人送回落鳳山莊。”蕭寒玉微微猶豫了一下,輕聲道。

“是!”

蕭寒玉薄唇微微抿起,看了三人最後一眼,抱著莫清寒緩緩轉身,情係千絲網,心有千千結,這情鎖定了,這結也打死了,她又能怎麼辦?

得亦是舍,舍亦是得,蕭寒玉抱著莫清寒一步一步的向太子府走去,懷裏的這個人兒,她不忍再傷害他,她隻想好好的愛他。

清寒!清寒!玉兒終是愛你多些……

天啟三十一年八月十九日,天禦太子清寒大婚之日,皇帝莫文風離忽然舊傷複發,救治無效,死在自己的寢宮裏,臨終遺詔太子清寒即位。時年45歲。於是就這樣的,一代英明神武,殺伐果斷的帝王就這樣安然的去了。

於是這一日,普天同慶的婚禮演變成舉國節哀的葬禮,太子清寒昏迷不醒,朝中以宰相為首一幫衷心於天禦皇朝和太子清寒的朝臣鎮壓下,天禦皇朝並沒有因為皇帝身死,太子昏迷而大亂。

太子清寒三日後醒來,發召公告天下,莫文風被尊稱為武文帝,享用水晶棺木,七日後發行國喪,一個月後入主武文帝陵。

未舉行的婚禮推遲在三個月以後,蕭寒玉依然是天禦太子清寒的準太子妃。莫清寒奉召接替帝位,定在武文帝入主皇陵七日後,舉行帝位的登基大典。

蕭寒玉和莫清寒期待的婚禮就這樣的被推遲了,世事多變,蕭寒玉隻能感歎天意無常。懶懶的躺在相思閣碧湖邊的軟榻上,身上蓋了一層薄薄的被子,心裏空空的。

莫清寒在醒來之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太平靜,總之一切都是太平靜,莫文風的死,蕭寒玉的安然無事,水惜緣、燕攬月、鳳無聲的無端消失,莫清寒隻字未提,並沒有問蕭寒玉一句半句。醒來的第一句話隻是說:“我們的大婚看來要推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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