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歡喜,有人愁。
回到王家的李秀,便是那個愁的人,他很不甘心就這樣失敗了,雖然他早就懷疑過楚易,卻也沒想到,李純會帶著騎兵,在背後給他迎頭一擊。
這一敗,讓李秀和高陽王家都損失慘重,若不是最後李純備有趕盡殺絕,恐怕他連逃回來的機會都沒有。
但他並不認為這裏李純的仁慈,恰恰相反,李純隻是不想把高陽王家逼到絕路上,跟他死戰而已。
對於李秀來說,唯一值得高興的事情就是他的二哥李進,晉王敗的比他更慘,夏侯家三十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夏侯軍和夏侯絡戰死,夏侯撫一個人,帶著數千殘兵,倉皇逃走,盡管夏侯家依然還有幾十萬大軍可用,但精兵盡失,已經不成氣候。
此刻的李秀,恨不得把楚易碎屍萬段,以泄心頭之恨,但他並沒有為此而放棄,哪怕李純最終成為了勝利者,他也未必就能夠掌控住整個大唐。
王家的別院中,李秀的親信都還在身邊,王家對他的態度,也並沒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依然很恭敬。
但是,李秀卻有自知之明,一旦他失去了利用價值,恐怕就離死期不遠了。
慶幸的是,王家並沒有慢待他,這是因為他們知道,這天下已經距離大亂不遠,他這個皇子還有登位的機會。
再不濟,也能夠利用他的存在,割地為王,保守著高陽王家的土地,不被侵犯。
“長安城有消息了嗎?”李秀已經不是第一次詢問了。
徐先生苦笑道:“我們的人,根本不能離開別院,王家已經把我們的消息來源,全都封死了。”
“真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李秀嘴上很硬,卻早已心知肚明,他現在的待遇依然跟皇子沒有區別,王家的人也不敢對他怎麼樣,但王家也不傻,絕不會再以他馬首是瞻。
說白了,他現在隻是一個叛賊,如果李純掌控天下,一旦安穩下來,他很有可能會被王家獻給李純,做投名狀。
但他依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緊迫,不由說道:“那麼,外麵的人,可有關於各地的動靜?”
李秀現在迫切的期待天下大亂,隻要天下大亂,即便他不能像以前那樣,任用王家的人,至少王家也不會把他獻出去當投名狀,他甚至還有可能會東山再起。
“我們買通了幾個送飯的人,外麵傳言很多,各地災民已經開始暴動了。”徐先生說道。
“沒想到,最後本王竟然還要靠這些災民,來保住性命。”李秀不由苦笑道,“亂吧,讓這天下大亂吧,越亂越好。”
一種幕僚都是無言,經曆了這次的失敗,李秀比以前更加陰暗了,也難怪,被楚易坑的這麼慘,是個正常人,估計都會性情大變,更別說李秀本來性子就很陰暗。
“到現在依然還有如此鬥誌,殿下不愧為李唐血脈啊。”一個聲音,突然從外麵傳了進來。
李秀的幾個親衛見此,當即攔了過去,那人眉頭一皺,身後的幾個護衛,當即把這親衛,打倒在地,那人陰冷一笑,道:“這不是長安城,這是我高陽王家!”
李秀看在眼中,卻沒有說話,等這青年走進來,不由迎了上去:“大表哥怎麼有時間,來我這別院,稀客,真是稀客啊。”
不等這青年坐下,李秀使了個眼色,道,“把這兩個不長眼的東西,拉出去砍了!”
那青年坐了下來,微微一笑,說道:“殿下何必動怒,畢竟他們也隻是看門的狗而已,況且還沒咬傷到我,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吧。”
李秀一聽,又使了一個眼色,命人上茶。
這青年喚作王守成,乃是高陽王家的嫡係傳人,日後的王家家主,以前王守成對李秀,可是恭恭敬敬,自從李秀敗走長安,來到他王家後,態度可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對李秀可是不屑一顧,甚至有些惱火。
身為王家繼承人,他日後可是要掌握整個王家的,但是,長安城的一敗,卻讓王家元氣大傷,王守成自然難受。
“不知大表哥此來,有何指教。”李秀試探的問道。
“我這次過來,有一個好消息,還有一個壞消息,不知殿下,想聽哪一個?”王守成一臉神秘的說道。
“先聽好消息吧。”李秀做好了準備。
“嗬嗬。”王守成微微一笑,說道,“好消息是,如殿下所料,天下已經大亂,各地義軍揭竿而起,光明神國撕毀了之前與大唐的協議,大軍一路北上,打著匡扶正統的名頭,帶著李賀,已經連下七州!”
李秀心底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現在可沒心思去想大唐丟了多少土地,腦海裏全是如何東山再起的念頭,聽到這個消息,反到是很感謝光明神國的“深明大義”。
“那麼,壞消息呢?”李秀問道,他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夏侯家,難不成夏侯家又翻起什麼大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