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這樣做,是不是有些過了?即便侯爺能夠拿下這揚州軍,可徐毅在杭州和金州,還有私軍存在,到時候他調遣兩州的軍隊過來,我們豈不是腹背受敵?”李純問道,“再說了,你這麼做,也沒有理由啊,徐毅可是什麼都沒做,到時整個揚州軍民,都敵視我們掀起民亂,恐怕不好交代。”
“我要向誰交代?你父皇嗎?”楚易反問道,“他命我為揚州行軍大總管,要的交代很簡單,打一場勝仗給大唐百姓看看,如果不以雷霆手段對付徐毅,三個月之後,按照他的規矩來玩,三個月之後,咱們就得乖乖的帶著人滾蛋,你想滾嗎?”
李純搖了搖頭,卻說道:“你根本沒回答我的問題,掀起民變怎麼辦?殺嗎?”
“你說金州和杭州的徐家私軍,簡單,徐毅本人不是在這裏嗎?他以為我不敢動他,我偏偏要動,這就給了我機會,如果他敢反抗,我就敢砍了他,然後再殺到他老家,滅他滿門,到時候我看哪個私軍敢造反。”
楚易冷笑道,“你說民變確實有可能,所以,我們得把事情做的像是強龍與地頭蛇爭地盤,讓百姓們知道,他們利益不會受損,隻是換一個節度使而已,相信我,百姓對徐家,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忠誠。”
李純對楚易這種霸王硬上弓般的做法,簡直啞口無言,但他發現,除了這個辦法,他們要想達到原先的目的,就隻有跟徐毅同流合汙造反了。
“派人去節度使衙門,讓所有七品以上官員,全都過來見我。”楚易連續幾道命令下去,刺史府內的神策軍衛士,當即動了起來。
不到一日的工夫,昨日那些前來迎接他的揚州地頭蛇,基本上都過來了,徐毅便是為首之人,李純發現他一點都沒意料到自己已經身處於危險當中。
心底一想,也是啊,如果換做是他,估計也不會想到楚易會這麼快,就改變了決定,要把他這個地頭蛇,直接拿下了。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杜東明還沒回到縣衙,就被節度使衙門差人叫了回來,心底把楚易可是狠罵了一遍,心想早知道就不回去了。
不過,他也想看看楚易這剛上任的三把火會怎麼少,又該如何破解揚州現在的局麵,當初他可是三把火還沒來得及燒起來,就被徐毅掐滅了。
楚易對在場所有官員的表現,都意料之中,但他看到杜東明時,卻覺得有些奇怪,因為有正事要辦,他也沒空去管杜東明現在想什麼。
坐在條桌前,楚易掃了一眾官員一眼,道:“今日叫大家前來,主要是向各位宣讀一下皇帝陛下的聖旨,來人啊,念。”
一眾官員都沒明白楚易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就聽到負責文書的軍士念起了聖旨,他們表麵上還是非常恭敬的,可聽到那內容,卻是不屑和諷刺。
什麼揚州行軍大總管,恐怕現在連自己的神策軍,都調不動了吧,更別說後麵那荒唐的“節製沿海各州軍務”,皇帝怕是到現在也沒弄清楚自己現在大唐有幾州服從朝廷的政令的吧。
聖旨一念完,張茂才便譏笑道:“沿海各州軍務,向來都是各州節度使掌管,雖說有陛下聖旨,不過,侯爺執掌軍務,怕是不妥吧。”
“是啊,侯爺初來乍到,對地方上是不了解,萬一破壞了沿海防務,夷族打進來了,這個罪名誰來擔當。”
“陛下的聖旨,實有欠妥之處啊,應當請旨,再議為上。”
聽到附議的官員,楚易冷笑了起來,他掃了徐毅一眼,道:“徐大人覺得如何?”
徐毅聽完聖旨後,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可心想這是在揚州,楚易的神策軍又被自己的私軍可圍住了,便不當回事,說道:“身為臣子,自然不敢逆旨,可沿海各州的軍務,跟長安的軍務情況不同,保險起見,屬下覺得,應該請旨再議。”
“好,要的就是徐大人這句話。”楚易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來人啊,把張茂才等一眾勾結夷族官員,全都就地正法。”
楚易話音剛落,徐毅等一眾揚州官員,全都傻眼了,顯然他們沒想到,楚易今天擺的居然是鴻門宴。
但是,他們雖然吃驚,卻並不在意,揚州可是他們的地盤,自從楚王李賀走了之後,就沒有人能夠掣肘他們,冠軍候帶著區區一萬神策軍過來,就想把他們全都砍了,做夢呢?
“住手!”神策軍的軍士剛剛上來,就被徐毅喝斥住了,“我看誰敢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