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讓馬三備好車,得知戰馬被拉到了西市,當即帶著李麗芝前往,當他們趕到的時候,從長城軍裏送來的三百匹戰馬,正在馬市上出售。
這三百匹戰馬,可都是楚易當初精挑細選出來的荒神馬,每一匹馬身上,都刻畫著符紋,可是莫尊汗國荒龍騎士的坐騎。
別說是荒神馬,就是草原上的荒馬,都是有價無市的,更別說莫尊汗國的這些頂級符紋戰馬了,整個西市都被這筆買賣給驚動了。
長安城裏的達官顯貴,各大勢力爭相前來買賣,雖然也有人得到了消息,這戰馬是長城軍送往冠軍候府的,然而法不責眾,冠軍候如日中天,可一旦他們買下了,那就是他們的了,冠軍候再厲害,總不能冒著得罪這麼多勢力把馬搶回來吧?
來到西市的楚易,並沒有直接前往馬市,而是進入了二皇子所屬的長生鋪,剛一下馬車,就見到王武在門口迎候。
這位長生鋪的大掌櫃,楚易可是見過的,當初在他這裏買了楚家老宅,又買了奴隸,兩人也算是老相識了。
王武早就知道楚易要來,他已經把戰馬被搶的消息,遞送到了宮裏,宮裏回話很簡單,不惜得罪任何人,按照冠軍候的意思來辦。
但他沒想到,馬車裏除了楚易之外,竟然連三公主也在,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當即施禮道:“見過侯爺,見過公主殿下。”
李麗芝微微頷首,沒有多言,到是楚易開口問道:“我的戰馬即將要拍賣了是吧?給我找一個最好的包廂。”
王武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疑惑的問道:“侯爺,您要是不想拍賣,我們立馬幫您把戰馬搶回來,保準荀家的人,不敢說一個不字。”
“別。”楚易搖了搖頭,笑道,“人家在城外,就已經把我的戰馬‘買’走了,那也算是正當交易,咱們總不能毀約不是。”
饒是王武見多識廣,也不知道楚易到底打了什麼主意,他當即給李麗芝和楚易安排了最好的包廂,而後便把消息傳到宮裏去了。
正在夏侯氏寢殿的李進一聽,當即皺起眉頭,問道:“母後,你說冠軍候打的這是什麼主意,戰馬被搶了,竟然一點也不生氣,難道說長城軍走一回,把他的銳氣全都消磨光了?”
夏侯氏原本是聽著李進介紹自己給楚易這次出征的幫助,看到李進下了血本,心底不由的寬慰,聽到他這句話,心底不由的歎了口氣。
嘴上說道:“荀家要倒黴了,指使荀家搶戰馬的人,也要倒黴。”
李進一聽,頓時明白了夏侯氏的意思,笑著道:“老三可真是著急,這麼快就給冠軍候使絆子了,可是,符紋世家也不是這麼好對付的,雖然比不上古世家,好歹也都底蘊深厚,冠軍候說不定會吃虧呢。”
自從側殿裏的談話後,李進已經篤定楚易是要相助他的,而荀家和西涼家,一向都是支持李秀的,所以他認為這是李秀指使人去幹的。
常人自然也都會這麼想,畢竟沒有皇子在背後支持,即便是符紋世家,也不會往楚易的槍口上去撞,人家現在可是皇帝跟前的大紅人啊。
“此事是不是李秀所為,還不一定,不過,冠軍候是不會吃虧的,他來長安這麼久,你見過他吃過什麼虧嗎?”夏侯氏一臉深沉,“吃過,但每次他都會討回來,至於符紋世家?嗬嗬,符紋世家大腿再粗難道還能拗的過天書院?”
對於夏侯氏矛盾的話,李進卻一點也不覺得矛盾,楚易吃得虧確實多,但每一次他都會討回來,且是十倍的代價。
“這麼說,我就隻要等著看好戲了?”李進笑著道。
與此同時,李秀的王宅中,他也正在準備楚易出征的幫扶,突然聽到楚易的戰馬被搶了,而且還是荀家搶走的,當即臉色一變。
一聽說楚易離開侯府去了西市,原本準備去賠禮道歉的李秀,當即停下了腳步,一旁的幕僚徐先生奇怪問道:“殿下為何止步啊?”
“不,不能去,冠軍候如此平靜處事,已經打定主意,誰來都沒有用,所以,荀家和西涼家這次要倒黴了。”李秀坐了下來,一臉歎息之色。
來自高陽王氏的王仙奇怪道:“西涼家和荀家,可都是表明了要支持殿下的,如此放任,豈不是寒了他們的心?”
“嗬嗬,此事本就並非本王要他們去幹的,明知知道本王如今要籠絡楚易,卻還在這個結果眼上給本王出難題,他們不是愚蠢,隻是想告訴本王,讓本王在楚易和他們之間做一個選擇,如果本王去了,就是選擇了他們,如果本王不去!”李秀冷著臉,眼中殺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