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族少年們一聽,各個臉色難看,看著那兩個瓦罐,眼中充滿了絕望,過了片刻,一名荒族少年邁著沉重的步子,走上了前。
楚易卻轉身走向了大殿,一邊走一邊說道:“我剛才的承諾依然有效,烏維丹,照我方才的辦法去做。”
“諾。”烏維丹冷冷的點了點頭,走到了瓦罐旁邊,毫無憐憫的看著眼前的荒族少年,幫他取出了一枚妖心丹。
楚易坐在大殿中,存思冥想,外界不斷傳來嘶吼聲,卻沒有攪擾他的心境,到了中午,那聲音才斷斷續續。
就在這時,一個人衝進了大殿,他拱手施禮,道:“見過少爺。”
“有事?”楚易眼睛都沒有睜開,但他能夠感覺到來人的情緒,非常的憤慨。
“有。”來人正是周辰,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討厭過自家的少爺,以前他心中對少爺隻有崇拜和尊敬,可今天不一樣了。
“說!”楚易冷冷道。
“我想請少爺讓我們也服用阿史江會服用的妖心丹。”周辰不敢說少爺的不對,但他語氣中,卻充斥著不滿,他內心裏覺得,少爺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不應該這麼冷漠,視人命如草芥。
“你想死?”楚易問道。
“不,我不想死,但我不想看著我的兄弟們,就這麼死在那種可怕的丹藥之下,即便要死,我也願意陪他們一起死!”周辰激動的說道。
就在這時,大殿外再次走進來幾人,卻是周星、周日、周月、周宇七人,他們八兄弟是楚易從宣州就開始培養的,一直被寄予厚望。
此刻他們卻異口同聲道:“我們也願意跟他們服用一樣的妖心丹,要死我們願意跟他們一起死。”
“好!”楚易突然站了起來,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拍了拍手,道,“好樣的,你們果然都是好樣的。”
周辰等八個兄弟被楚易目光一掃,當即都低下了頭,他們雖然鼓起勇氣進來,在這目光下,卻連直視的勇氣都沒有。
“都給我抬起頭來!”楚易說道。
見到他們抬起頭,楚易這才繼續,“說實話,比起你們,我更欣賞那些荒族少年,他們遠比你們用的資源更少,可在曆練中活下來的人,卻比你們多的多,所以,你們讓我很失望!”
聽到這裏,周辰等人心底一緊,當即都跪了下來,心中全都是不安,他們從沒見過少爺這麼對他們說過話,那一聲失望,更是讓他們的心都顫抖了起來。
“現在你們跟我說,要和他們服用一樣的妖心丹,要跟他們一起死,好樣的,現在我到有些佩服起你們來了,不是佩服你們的勇氣,而是佩服你們的愚蠢!”楚易心底充滿了失望。
“可是少爺,他們都是跟我們一起同生共死的兄弟啊,我們隻是不忍看著他們跟我們區別待遇,隻是不忍讓他們……”周辰帶著哭腔。
“誰讓你們跪下了,給我站起來!”楚易打斷了周辰,等他們站起來後,這才開口道,“你們懂什麼是同生共死嗎?”
站起來的八個兄弟,麵麵相覷,全都不安的看著自家少爺。
楚易對他們充滿了失望和不屑:“我所理解的同生共死,那是可以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對方,無論遇到任何磨難,都不背叛對方,這才叫同生共死,現在,你們告訴我,你們有什麼資格說你們跟他們是同生共死?跟他們同吃同住?在我的庇護和威懾下,跟他們一起殺了幾次妖怪?這叫同生共死?”
周辰幾人當即低下了頭,山河界的裏,看似凶險,可實際上他們都有保護措施,比如說可以隨時傳送回來的符籙。
“我知道你們跟荒族少年已經有了感情,但我告訴你們,他們是我買回來的奴隸,要想取的像你們一樣的待遇,就必須為楚家付出足夠的代價,這世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你們如果是荒族,我一樣會這麼對你們。”楚易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
周辰低著頭,聽著楚易的話,感覺心如刀絞,他們不理解自家少爺為什麼對荒族這麼大戒心,而且這些荒族,可不是草原上的荒族,朝夕相處之下,他們看得到荒族少年們的善良一麵。
周星忍不住抬起頭,說道:“少爺,難道我們永遠都不能相信他們嗎?如果不能相信他們,為什麼要讓我們跟他們朝夕相處,這太殘酷了!”
“嗬嗬。”楚易突然笑了,“如果你們現在就感覺到殘酷,我給你們一個選擇,受不了,可以發下血誓,我給你們盤纏,回宣州打魚,我這裏不要意誌脆弱的人。”
“少爺……”幾人當即都跪了下來,頭磕的砰砰響,周辰說道,“我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