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者應諾離去,老婦人轉頭看著床上的鄭同治,一臉慈愛,“治兒放心,娘立即就給你報仇,等醒來,那小子已經去見閻王了。”
床上的鄭同治聽到,身體微微一顫,似乎是想表達什麼。
第二日,楚易在州府最大的酒樓裏宴請了宣州的符紋師,並告知了自己的去意,原本他是不想搞的這麼濃重,但杜東明在背後唆使,也沒有辦法。
這套繁文縟節雖然麻煩,卻方便了日後行事,在一眾符紋師的目送下,楚易離開了州府。
楚易以為終於擺脫了杜東明這個牛皮糖,卻沒想到才到半路,後麵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他還以為是鄭公貌派來的殺手,卻沒想到,騎士臉上一臉的賤笑,不是杜東明又是何人?
“你怎麼又來了?”楚易沒好氣道。
“什麼叫又來了,我可是偷偷跟老師請了假,特意護送你回去的,有我在,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宵小要對你動手,也得掂量掂量,你說是不?”杜東明笑著道。
楚易早就習慣了他這般無厘頭,雖然不想帶他去周家,卻是盛情難卻,而且人家說的很明白,這份情以後得用符紋來還,雖然楚易覺得自己並不需要。
還沒到陽山,就見一路上層層關卡,這個時候符紋師的身份體現出來了,隻要一亮腰牌,所有關卡二話不說,立即放行。
“我聽說光明神國的使團暗訪大唐準備談判,卻被某個狠人全部給宰了,這事你知道不?”杜東明問道。
楚易心底一緊,臉上卻平靜道:“我怎麼可能知道。”
“也是啊,這事情也就我老師那個級別的人才曉得,你知道我這次出來有什麼任務嗎?”杜東明盯著他。
“不會是調查背後的凶手吧。”楚易有些心虛。
“聰明,梁山學館隸屬於天書院,又是發生在宣州的地頭上,梁山學館自然義不容辭。”杜東明說道。
“神國的使團滅了不就滅了嘛,用得著這樣興師動眾?”楚易奇怪道。
“我到也想看這好戲呢,可是南邊的節度使們不幹啊。”杜東明顯得很無奈,“大唐表麵上兵強馬壯,實際上就是個三百斤的胖子,虛得很,跟神國繼續耗下去,不是明智之舉。”
“嗬嗬,就這樣放棄南方的土地苟合,對得起列祖列宗?”楚易譏笑道。
“這話你得跟鎮守邊疆的那些節度使說,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到是熱血沸騰的想上戰場,砍幾個腦袋下來報效天子呢,可問題是……”說到這裏,杜東明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立即閉上了嘴,繞開話題,“聊點別的,對了,你有理想嗎?”
跟杜東明在一起,你很難想象他下一句話說的是什麼,剛才還在聊國家大事,現在就變成了無厘頭的理想,楚易也是很無語。
但仔細一想,自己似乎真的沒什麼理想,看了看杜東明,楚易心底想著,砍皇帝的腦袋算不算理想啊?
“你居然沒有理想?大好的青年,正是報效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你竟然可以沒有理想。”杜東明驚訝的看著他。
“請問,拋頭顱灑熱血跟理想有什麼關係?”楚易問道。
“去去去,你到底有沒有理想?”杜東明認真的問道。
“沒有。”楚易扭過頭去,不想跟他說話。
“理想都沒有,你日後怎麼活下去啊。”杜東明老氣橫秋道,“年輕人一定要有理想的,所以,你趕緊想一個,日後好奮鬥,對了,你現在是天才符紋師,要不,就把符紋大宗師,不對,符紋聖者當作你的理想,如何?”
“理想不應該是自己的嗎?”楚易道。
“是,是,我隻是給你提議嘛。”杜東明一臉尷尬。
“非得有一個?”
“那是,萬一實現了呢?”
“我想砍了皇帝的腦袋,自己做皇帝。”
“……”
“不行嗎?萬一實現了呢?”
“滾,你這是大逆不道,要是讓外人聽到了舉報你,滅你九族。”杜東明的笑容消失了,一臉肅然,“就在剛才,我都生出要去舉報你的念頭了,知道嗎?”
“有這麼嚴重?”楚易其實是想試探一下杜東明的反應。
“嗬嗬。”杜東明冷笑一聲,“何止是嚴重,哪怕你是符紋聖者也不能說這話,明白嗎?絕對不可以生出這念頭,一絲都不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