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沒生,真是急死人了。”
忽然,天上急速躥下黑白兩道光
“嘭”的一聲,黑白兩道光直穿破屋瓦麵,聲雖大響,然屋頂毫發無損。
“啪”的一聲,宇文福財被黑白兩道光撞擊屋頂的聲音嚇到,跌坐在地。
繼而。
“哇、、、、、哇、、、、哇、、、、”
接著。
“哇、、、、、哇、、、、哇、、、、”
兩股音色不同的嬰兒啼哭聲相接充耳而來,驚飛了兩隻於枝頭上對唱傳情的麻雀,驚跑了一個追逐母雞的公狗。
“生啦、、、生啦、、、生啦、、、”
接生婆劉氏捏著嗓子喊道。
“還是雙胞胎、、、還是雙胞胎、、、還是雙胞胎、、、”
劉氏接著喊道。
“居然是龍鳳胎。”
劉氏停頓,她總算說了句隻是一遍的話,這婦人,接生時遇到好事成雙非得什麼都大叫三遍,今兒總算有所改變。
“居然是龍鳳胎、、、居然是龍鳳胎、、、”
如此看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宇文福財聽了,趕忙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怕褲子屁股部位處的土灰,如兔子般的快速竄進了內屋。
好一對碧兒,嬌唇如粉,膚白如玉,肉嫩如水,眼黑如珠,小嘴微動,可愛無限。
劉氏大樂,這一次,該有不少賞錢吧。
宇文福財大樂,心念:“如我和黃氏如此粗陋醜貌之一對粗人,居然能出兩個如此粉白嫩美之嬰兒,實在是天降祥瑞也。”
“咦”
劉氏忽然有驚訝之聲。
“兩個孩子的右手上,好像都拿著東西。”
宇文福財看向兩個孩子的右手,果然,他們的細嫩右手都握著東西。而且那兩個東西,一個泛著白光,一個泛著黑光,很是美麗。
仔細一看,驚喜再生。
由於不太相信也這等好事,他還故意的用雙手大力的揉了揉雙眼。
這兩娃,一個手裏拿著的是一顆碩大無比的黑色寶珠,一個手裏拿著一顆碩大無比的白色寶珠,閃閃發亮的,那耀眼光芒,簡直亮瞎了宇文福財的那一雙咕嚕狗眼。
“老天爺,土地公,老子今次真是丁才兩旺啊。”
宇文福財大聲喊道,幸福得差點憋出兩行老淚,高興得忘記了自己那躺在床上尚未止血的黃氏糟糠之妻。
而劉氏,也為眼前寶珠所迷,頓生財心,而忘了自己接生婆的後續責任。
宇文福財一個踉蹌,走到破舊床前,雙手同時伸向雪白娃娃嬌嫩小手上的寶珠,眼現貪婪之色,口流垂涎之液。
手還沒伸到,眼看,金屋玉欄即將擁有,美味佳肴準備到口,美女豔姬能攬左右。還差,還差一節手指的距離,兩顆寶珠化成一黑一白兩團光球,以瞬間之速度,分別竄進了兩嫩娃哭著的口裏。
即將到口的寶珠突然無故被吞掉,宇文福財無限失落,一下子跌坐在地麵上,表情呆滯,口中喃喃的歎道:
“沒了、、、沒了、、、”
“金屋!佳肴!美女!全部沒了。”
然而此時,剛吞了黑色寶珠的那嫩娃眼睛睜得圓大,看著跌坐在地的宇文福財因為失落而沮喪的醜臉,嘴裏發出了陰冷而嘲弄的笑聲:
“哈、、、哈、、、哈、、、”
如暗夜鬼鳴,幽靈閑呼。
何其可怖。
嚇得宇文福財和劉氏麵無血色,虛汗直流,嘴唇灰黑,瞳孔微張。
然而,好戲還在後頭。
“爹爹、、、爹爹、、、爹爹、、、”
“好餓,我要吃奶奶!”
剛吞了白色寶珠的嫩女娃眼睛微泛,眼波輕遞,連喊三聲“爹”,道一聲吃奶。
“啊、、、、、”
“啊、、、、、”
一男一女一聲“啊”!
宇文福財和劉氏驚嚇得奪門而逃。
“妖怪啊、、、、”
逃而留聲,果然夠驚。
獨留二娃,和一流血產婦。
一個時辰後,
產婦黃氏,失血而亡。
一日後,福財為妻子黃氏辦喪,白紙空飛,銅鑼悶響,破席裹屍,石鋤挖泥,山旁新墳,潦草墓碑,本該道歡喜,卻送枕邊人,悲哉!悲哉!
兩日後,福財之妻生了二個妖娃的消息不脛而走。
三日後,村中人從福財家門經過時全繞道而行。
四日後,橫蒼山多了一對絕美棄嬰。
在兩個嬰兒的脖子上分別係著一條粗布麻巾。
女嬰的那條麻巾上歪歪斜斜寫著四個字“宇文映雪”。
男嬰的那條麻巾上歪歪斜斜寫著四個字“宇文孤城”。
“欲孽橫生,邪娃一對,膚白映雪,妖似孤城。”
看來,這流芳村中宇文家的人就算是如此的窮貧,還是有幾滴文墨。
然。
“黑白雙生,必有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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