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年百姓們也開始在搬遷東西了,早在料到自己會來到定洲時,聶秋染便一直在著力做一件事情,那便是將定洲河湜再築得高一些,足足比以往另外加高了約有五米左右的距離,如此一來自然是擾民而傷財,他又同時在河流分支處另人再開鑿河道,早早兒的準備了沙袋,足足鑿了五條寬約百來米的河道,這些河道縱橫交錯,且又直朝海邊前去,隻要待將最後一道河湜挖開,再將擋下來足有十來米厚築成的沙袋一旦搬開,那水便四通八達。
這自然是一個重大的工程,而且又極為擾民傷財,原本聶秋染做這事兒在定洲中惹了不少的民怨,上頭也頗有微辭,幾年下來正德帝沒少想要收拾他,但因有羅玄背地裏之故,再加上正德帝老了,若是聶秋染出銀子能雇傭百姓,使百姓過得更好,那也是大慶之福,因此沒人太過鬧騰,聶秋染又用銀子將定洲上下打點,事情便一直安危無恙。而聶秋染因一來用的是自己的銀子,另有羅玄幫忙,兩人足足花了近百萬兩钜銀,才會在短短的三年多時間裏,請了人將河道挖好,且又平息了不少的事端。
而這一切的努力,聶秋染都是為了如今即將到來的水患做準備!前一世時的這一年,定洲一帶發生了幾百年都難遇的水災,原是西北一側山中的積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雪融化了開來,再加上今年初時雨水不斷,直接導致了原本今年就已經比往年漲得更大的水更是洪波滔天!
早在幾年前邀請了羅玄一起做這事兒時聶秋染心頭就已經有了準備,前一世時定洲一帶發生了水災,足足淹死了恐怕有十來萬的百姓,定洲一帶更是從此埋在了江河之中,再也不敢住人,幾乎大半個大慶朝都因此而遭了殃,死傷無數!後來又因一連患的瘟疫流行,再加上大量難民湧入未曾受災之處,那一次幾乎大慶朝險些沒給亂了起來,就此覆沒!聶秋染縱然再是心狠手辣,在明知道自己有能力解決那件事情,挽救幾十萬百姓性命時,他也做不到袖手旁觀!
更何況就算拋開心底的那一絲僅剩的善念不提,他要用此絕世之功,換取自己往後無上的榮光與地位!他受夠了再次重活慢慢開始時受人擺布的生活,他也受夠了正德帝當初將自己當成猴兒耍,竟然將顧寧溪贈給自己。他也不願意再看自己的妻子當初在正德帝處受的委屈,既然崔薇是自己心中的人,她便不該受當初那樣的侮辱!自己上一世替正德帝賣命,雖說上一世與羅玄相鬥有聶晴的原因,可其實追根究底,除了一個聶晴之外,未償沒有正德帝父子的原因在。
那一對父子表麵要名聲,要地位,便放任手下親信相鬥,恐怕在那兩位皇帝心中,自己與羅玄二人,便如同他們養的兩條狗一般,肆意耍弄,相互鬥毆、撕咬!
上一世就算正德帝對自己有知遇之恩,可自己上一輩子還的已經夠多!而這一世既然正德帝先不仁,那也休怪自己無意,顧寧溪一事雖然是正德帝用來試探自己的,但既然險些影響到自己夫妻感情,也不怪自己心狠手辣。
用解決此水患之功,從而換來天下民心,再與羅玄聯手,到時以自已與羅玄之聲名聯手,當世之中,誰也休想再左右自己命運!便是要讓皇帝也拿自己沒辦法,更何況正德帝當皇帝已經夠久了,久到他已經太過無聊,有了多餘的心思開始管自己的事情,聶秋染自然不會坐經待斃任人拿捏,膽大包天的事兒,他一向敢幹,多活了一世,他的膽子,總比尋常人要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