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見到目的達成,這才又重新跳下馬車來,招呼了幾個內侍這才朝拴馬處趕了過去。羅玄幾人已經等在了不遠處,身上一股血腥味兒,中年人湊過去,將事情源源本本說了一遍,羅玄這才笑了起來:“做得好!既然顧氏如此浪蕩,喜好搶別人丈夫,如此迫不及待,你送她這一份大禮,好教她長了記性才好!”幾人一邊說說笑笑的,一邊馬蹄聲又響了起來,原本馬蹄踩出來的腳印兒很快又被雨水給填平,再也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這一晚崔薇睡得倒是十分舒坦,外頭天寒地凍的,可被窩裏卻是十分溫暖,一覺無眠,昨夜裏送羅玄等人出去回來洗漱後睡得晚了,這一覺直睡到天色已經大亮時,才被隔壁一聲驚叫給吵醒了起來。
不遠處傳來一陣陣尖利的哭聲,崔薇一下子便坐了起身來,仔細聽了聽,聲音不像是從隔壁崔世福家裏傳過來的,聽著倒像是劉氏的聲音。聶秋染也跟著她坐了起來,一邊替她順了順頭發,一邊溫柔道:“怎麼了?”
“誰在哭?”崔薇轉頭問了一句,聶秋染卻是又將她給拉了下來:“你管他哪個哭,反正不是咱們兒女就是了。”
好的不靈壞的靈!隔壁哭聲越來越大,夾雜著孩童的哭聲,尖利刺耳,嚇得屋裏聶霖與聶嬌兩人也開始扯著嗓子嚎了起來。崔薇恨恨的瞪了表情無辜的聶秋染一眼,這下子再想賴床也不行了,索性坐起身來。兩夫妻剛剛穿戴妥當,碧柳便打了熱水進來給他們梳洗,一邊就道:“夫人,隔壁出大事兒了!”
崔薇愣了一下,碧柳便已經替她擰了帕子遞過來,連忙道:“剛剛隔壁崔大老爺家裏哭起來了,好多人都過去了,說是昨兒家裏來了歹人,全家上下,竟然都給人,把身給淨了!”
碧柳到底是未出嫁的姑娘,也不好意思說得直白了,但她這樣一說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崔薇捏著帕子的手頓時一抖,身子一歪,有些不敢置信,聲音都有些變了:“你說什麼?”
聶秋染看她這樣子,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連忙伸手將她給扶住了,否則崔薇這下子真得要坐到地上不可:“他們家裏的人可以不進身,也能進宮了!”
‘撲哧’!聶秋染這話音一落,碧柳聽到了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剛剛一笑出來才覺得有些不妥,崔世財一家人畢竟是崔薇的大伯父,自己這樣笑著也實在是太失禮了一些。她連忙住了嘴,低眉斂目道:“回夫人,大爺說的不錯。昨兒夜裏聽說有歹人,將,將崔家的人都閹割了。”碧柳湊到崔薇身邊,又低聲說了一句。
崔世財家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一夜之間家裏所有的男丁,除了一個崔世財之外,隻要是個帶把的,都被人割了下來,那歹人還沒算是壞到家,給這些受了宮刑的人包紮了傷口,否則恐怕這一夜醒來,崔世財家裏好些人都得死了不可。
“怎麼可能?被割了難道一點兒響動都沒有?”崔薇又聽碧柳說了一句,想到早晨時那聲哭叫,頓時心裏生了疑起來。
“奴婢絕不敢蒙騙夫人,真是被割了。”碧柳又強調了一句,這樣的事兒,隻要一問便知道了,她沒必要來哄騙自己。崔世財那邊哭聲果然是越來越大,崔薇也不由有些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趕緊洗了臉,連飯也沒顧得吃,哄了哄兒子之後,便也跟著出去瞧熱鬧了。
這會兒崔世財一家子亂成了一鍋粥般,而顧寧溪此時也被這陣哭鬧聲吵醒了過來。她一醒來便覺得不對勁兒,渾身疼痛不說,而且腿間竟然疼得如同被刀割過一般,她本能的有些害怕了起來,一睜開眼睛便看到趴在馬車裏幾個赤裸著身體的男人,自己身上又滿是青紫紅腫,且是光裸一片,顧寧溪渾身疼得如同被人撕裂開來一般,頓時眼前一黑,又倒回了馬車裏頭。
顧寧溪吃了這樣大的虧,卻是不敢聲張,趁著崔世財家出現了那樣的大事兒,她強忍著疼痛與害怕,搖醒了睡在馬車上的丫頭與嬤嬤。那嬤嬤這回也沒逃得過,她雖然年紀三十多歲了,但也徐娘半老,不知昨兒晚上這些人發了什麼瘋,連她也沒有放過,她心頭自然恨,顧寧溪失了清白,如同驚天雷劈一般,也不敢發出聲,趁著這幾個男的昏睡,與那嬤嬤交換了一個陰狠瘋狂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