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城走出劉一勇辦公室,郝思家回頭笑嘻嘻說道:“你就是奉市分公司的白主任啊?今天終於見到真人了!今年省公司的鑽石表彰會別具一格,創意十足,我作為楓州支公司的領隊也參加了表彰典禮,現場就聽說是市場部白一城主任籌辦的,心中十分佩服!聽劉總說,楓州支公司也要籌辦自己的鑽石表彰典禮呢!”
白一城謙虛低調地說道:“小郝過獎了。我隻是牽頭人,全靠公司其他同事幫襯。”
“省公司不是挺好嗎,幹嘛跑到楓州這座山城呢!”
白一城笑道:“隻呆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日複一日,單調重複,久而久之,虛無的滿足感會把你的闖勁消耗殆盡。可能我是個不安分的人,我喜歡冒險!”
郝思家若有所思,沉寂不語,白一城轉移話題,邊走邊好奇的問道:“小郝,你的名字很有趣啊!”
郝思家調皮地說道:“是老爸起的,當然是希望我思家之意嘍!可是啊,父母往往都是事與願違,跟你一樣,我也是個不安分的人,我也喜歡闖蕩!從小到大,一得閑我就出去玩耍,最南邊我去過鼇島,最北邊我去過冰城,最西邊我去過敦煌,親戚朋友都說我是天生的野丫頭!這樣,既然你是初來乍到,周末我帶你去爬楓山,現在正是賞楓的季節。”
二人邊說邊聊,一會兒的工夫便來到了門前停車場,白一城打開後備箱,郝思家望著一卷行李,一盆白鶴芋,一包衣物,吃驚道:“東西就這些?你當來楓州旅遊啊?”
白一城道:“不瞞你說,這就是我的全部家當!”
“現在大城市都流行這個,叫返璞歸真,我看就是哭窮!典型的哭窮!”郝思家撇撇嘴,彎腰準備搬起白鶴芋。
白一城搶先端起花盆:“這個我來!”
“呦!還挺愛護花花草草啊!”
“這盆白鶴芋是朋友寄養在我這裏的,馬虎不得!”白一城憐惜的看了看含苞待放的花蕾。
郝思家嘟囔著:“花市也就十元一盆,還當寶貝似的!我看就是哭窮,典型的哭窮!”
白一城跟隨郝思家返回了七樓。白一城的辦公座位位於行政部門口處,與劉一勇辦公室遙相呼應。辦公桌麵有薄薄的一層灰塵,郝思家拿著濕抹布認真的擦了起來。
白一城拘謹的坐到了鄰座,桌麵放著幾盆梔子花,花盆深處還藏著一束君子蘭,梔子花清芬撲鼻,白一城欣賞潔白的花瓣之際,一隻大手像鉗子一樣夾住自己,還伴著對方的一聲質問:“誰?”
白一城抬頭一看,一位戴著墨鏡的精壯男子正站在麵前,這名男子五十歲左右,個子不高,抬頭紋很深,鼻孔粗大。白一城趕緊起身,對方繼續說道:“坐這可以,別動我的梔子花。”
郝思家在旁邊打圓場:“王叔,這是省公司調過來的同事,叫白一城,暫時做劉總的秘書。以後白秘書與你就是鄰居了,王叔還要多多關照噢!”
這名叫王叔的男子點頭答應,摸了摸花盆,然後順勢坐了下來。
走出辦公室,郝思家告訴白一城,王叔是盲人,以前是楓州支公司的客服部經理,由於意外導致雙目失明,按照公司製度,本應該賠償後終止勞動合同,但劉總執意留下王叔,讓他負責客戶投訴處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