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便是最後一天了。
雲鬥從木匣子裏拿出一個精美的錦囊,湊近鼻尖,輕輕嗅了嗅。
“你倒把它看的嬌貴,玉羅送的?”
雲鬥抬眼,看見應定提著一個精致的食盒,從門口走來。
“應定!還是你最得人歡喜!快坐快坐,我給你斟茶!”
“那我可不客氣了,一杯新葉毛尖。”
應定摸了摸鼻子,便怡然坐了下來。
“沒問題。”
雲鬥拿了杯子往自己身上擦了下,便從壺裏倒了杯水,遞了過去。
“新葉毛尖?”
應定再摸了摸鼻子,疑惑的看著這杯清水。
“嘿,嘿嘿,我這兒不比樂形,什麼都有。這樣,這杯先欠著,等下次我從樂形那偷拿點,再喊你來喝。”
“得,也別欠著了。這東西,是林白托我帶來的,說是他新研製出來的,讓你嚐嚐鮮。”
嚐鮮!雲鬥杏眸略睜,微微搓了搓手掌,指尖剛要碰到食盒時又縮了回來。
“怎麼,不吃?那我可拿走了……”
應定作勢起身,手還沒碰到食盒便被雲鬥搶了抱在懷裏。
“沒說不吃,隻是……”
雲鬥美眸微轉,忽然下定決心,一股腦兒把自己這幾日的委屈道給了應定。
應定聽完,抬手摸了摸下巴,思考良久後,搖了搖頭。
“雲鬥,這事可不是一頓美食就能解決的。你知道你犯了什麼大忌麼?”
雲鬥迷茫的扶額,搖了搖頭。
“自尊啊雲鬥,你踐踏了一個驕傲男子的自尊。你說,你怎可無故說玉羅像個女子,還對天佑說出那般話,這,這……不管怎樣,雖說玉羅相貌是有點……美,但你……有些話,心裏知道便可,懂?”
雲鬥若有所悟的點頭,隨即又搖搖頭道:
“不是!應定,我是被天佑冤枉的,我沒說過……”
“雲鬥,我懂。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可記得,十歲那年我們五人出門遊玩,結果玉羅被一公子纏上,說要非玉羅不娶。還有一次隨佐羅爹爹去丞相府上,那三公子總喊玉羅作玉妹妹……”
雲鬥聽到這兒來了十二分興致,早忘了初衷,忙接道:
“還有還有,有一次和玉羅去接一小任務,去了青樓,結果……”
雲鬥想著那事笑的正歡,絲毫沒有注意到應定微微抽搐的嘴角,繼續道:
“哈哈,那時你沒在,你不知道當時玉羅……哈哈……竟然被一男子硬要拉去接客……你不知道當時玉羅的表情……太好笑了,我第一次看到玉羅那種神情……就是那種……”
“哦?哪種?”
一聲清冷的語調瞬間把雲鬥從頭澆了個透,雲鬥抱著食盒的手不禁抖了抖。
“就是那種很威嚴,很正氣的神情。那些混小子簡直瞎了眼,像玉羅這般俊逸瀟灑的男兒,怎會看成……看成……應定,你說是吧……”
應定忙點點頭,忽然用手拍了下腦門,故作一臉慌亂。
“你瞧我。聽雨樓的人不是新進來了麼,我得去一趟替她們順順心,好盡快讓她們適應鬥羅門的環境。啊,玉羅,雲鬥,我就先走了,你們慢聊。”
。看著應定轉身,雲鬥的心可算是涼透了。沒想到,五人裏最斯文有禮的應定,也有這般落荒而逃的時候。
“那個,玉羅,快坐。”
雲鬥忙把食盒放下,替玉羅拉了拉座椅。
玉羅已經三天對自己愛理不理的了,這一次好不容易他肯親自來,卻變成了這樣,雲鬥心裏懊惱極了。
“不用。我來,就是為了給你這個。”
玉羅把手中的東西放下後,便轉身走了。
雲鬥望著玉羅遠去的身影惆悵的歎了口氣,輕輕拾起了留在桌上的東西。
“碧綠通透,入手溫潤……”
再看其做工,精密細致,栩栩如生,正如一朵含苞欲放的青蓮,清雅又不失高雅。
雲鬥從錦囊裏拿出張紙,細細鋪開,紙上赫然淩躍的,正是她手中的青蓮玉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