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我等很久很久了,林白。胭脂抹了抹臉上掉落的淚珠,莞爾一笑,朝林白跑了過去。
“當然。”
看著兩人幸福的相擁,大廳裏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奇了怪了,和林公子相處這麼久,一直覺得他是位很內斂的人,今兒個……”
天佑疑惑的摸了摸腦袋,望著雲鬥道:
“雲鬥姐姐,你向他說了些什麼?”
“好奇麼?”
雲鬥挑眉,把玩著手中的蘭花骨釵。
“嗯嗯。”
天佑連連點頭。好奇心這種東西,正常人都有。
“那早上你向他說了些什麼?”
雲鬥望向還在專心和棋娘對弈的玉羅,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怒意。嗬,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啊!
“這、這……”
“這、這……”
雲鬥學著天佑的腔調,用手摸了摸下巴,繼續道:
“你不說我不說,倒也公平。哎,不過,我想知道的遲早會知道,我不想讓別人知道的,別人一輩子都別想知道~”
聽著雲鬥拖得老長的音調,天佑把嘴一癟,心想還是自己坦白算了。便湊到雲鬥耳根,說了起來。
“什麼?沒聽清?大聲點!”
雲鬥用力撓了撓耳朵,朝天佑招招手,示意他再說一遍。
“哦!我對他說,”
天佑指著後邊雅座的玉羅,大聲囔道:
“雲鬥姐姐說玉羅哥哥長得像個女子,要我少和玉羅哥哥親近,不然雲鬥姐姐又要多出一位妹子了!”
“不、不是……”
雲鬥麵色微怔,旋身,看向雅座。
玉羅修長白皙的指節輕輕滑過棋盤,落子,起身,微微朝棋娘作了一揖,走了出去。
“玉羅,天佑胡說的,我冤枉!”
玉羅抬眼,淡淡的掃過那張因為委屈而漲的通紅的小臉,便拂袖而過。
“……”
生氣了,真的生氣了!雲鬥隻覺得心中有千萬個聲音在呐喊,在咆哮!不行!怎樣都可以,就是不可以被無視!打定了主意,雲鬥飛快的朝門外奔了過去。
“啊,我也該回去睡覺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天佑打了打哈欠,怡然自得的踱了出去。
“胭脂,如果說開始走出去的是玉羅和雲鬥兩個小主子,那後麵那個粉衣女子是誰?總覺得好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好了,別想了。你還是想想怎麼跟我爹提親吧。林白,我們走吧。”
“嗯。”
看著兩位主角終於離場了,花蕊才鬆了口氣。
“欸?你們說剛才那三人怎麼回事?他們口中說的什麼男的女的,都分不清啊!館主,你來說說你聽明白沒有?”
“啊!這個,這個我一直在那兒看棋,沒聽清他們說什麼!”
花蕊指著雅座那盤早已下完的棋局,慌忙走了過去。
“怎麼,棋都下完了還杵著作甚?莫不是魂兒被那位公子勾跑了?”
花蕊調笑著輕敲了那位棋娘的頭,開始細細琢磨著這盤棋來。
“這……”
棋娘淺笑著把棋盤轉了過來,待看清這棋局,花蕊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這二字?”
“自是那位公子留下的。其實那公子的心思根本沒在棋局上。館主,沫兒這是第一次這麼慘敗,不過,倒也心服口服。”
花蕊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輕輕撫了撫已成定局的棋子,輕聲道:
“沫兒,你可願隨我去鬥羅門?”
“蘇沫自當跟隨館主。”
花蕊欣慰的點點頭,深深環視了廳內一圈。
不知明日,這些姐妹還有幾人作伴身邊……不知明日,聽雨樓是否就此湮沒……
“沫兒,你可聽到開始那位粉衣姑娘的話?”
“並未。”
花蕊輕撫棋盤,素手指著棋局上白棋形成的二字,輕笑道:
“開始那粉衣女子談到的便是這二字。沫兒,不可癡妄。癡妄變成殤。”
看著花蕊漸遠的身影,蘇沫薄涼的眼角透出些許的迷茫。
“女,子。”
撫著棋局上的二字,蘇沫不由的勾勒出那人的影像。
“其靜若何,鬆生空穀。其文若何,遊龍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