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的時間雖然不足很久,但是也不能說很短。那麼,毛澤東為什麼沒有給柳亞子及時回信呢?原來,毛澤東沒有及時給柳亞子回信是因為緊張的工作使毛澤東病倒了。
自重慶回到延安之後,毛澤東一直在非常緊張地工作。
先是連續地召開會議,10月11日從重慶歸來,下飛機伊始就主持召開了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報告重慶談判的經過和成果;然後是17日的延安幹部會議,也是關於重慶談判的報告;25日在抗大七分校的報告,11月12日主持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苒就是不斷地指揮戰役,平漢戰役之後是平綏路作戰、津浦路作戰,以及其他一些重要的戰役……
至於各種會議文件、電文更是不計其數,其他的社會活動就更不用說了,一個接著一個。
毛澤東就這樣被累倒了。
毛澤東得的是神經係統的疾病。用他自己的話說是“神經疲勞”。
當時任中央書記處辦公室主任的師哲回憶說:“十一月,毛主席的身體狀況越來越令人擔憂。我每天都要看他幾次。他有時躺在床上,全身發抖,手腳痙攣,冷汗不止,不能成眠。他要求用冷濕毛巾敷頭,照做這些宣言在上海通過“大教聯”及各民主黨派,在北平、南京通過九三學社總社及南京分社,在廣州和武漢等地通過私人關係,婦女界則由曹孟君、孫蓀荃負責,廣泛征求簽名。九三學社聯合各民主黨派及民主進步人士通過“對日問題座談會”連續發表宣言,不斷地揭露美國扶植日本侵略勢力複活的罪惡,對於提高人們對美國扶植日本的警覺性,起了相當的作用。在這一過程中,中國共產黨對九三學社及各民主黨派的活動給予了大力指導和支持。正是在中國共產黨的指導下,在九三學社與各民主黨派及各民主進步人士的共同努力下,反美扶日運動逐步擴大,成為國統區人民運動的一項重要內容。
1945年8月28日,毛澤東赴重慶談判期間,張申府和孫蓀荃、譚平山都在重慶。
孫蓀荃雖然不是中共黨員,但是她一直同情和支持共產黨所從事的偉大事業。1945年12月,為了反駁國民黨右派在報紙上發表的那些“鴉鳴蟬噪”,孫蓀荃在重慶的《客觀》周刊上發表了一首《沁園春》和詞,她的詞熱情謳歌了人民軍隊的偉大功績,讚美了毛澤東的偉大詞章:
三楚興師,北進長征,救國旗飄。指扶桑日落,寇降累累;神州陸起,獨挽滔滔。掃盡倭氛,歸還漢土,保障和平武力高。千秋事,看江山重整,景物妖嬈。
文壇革命詞嬌,有鋤惡生花筆若腰。譜心聲萬裏,直通群眾;凱歌一闋,上薄風騷。誰是吾仇,其唯民賊,取彼凶頑射作雕。同懷抱,把乾坤洗滌,解放今朝。
我們來看詞的上闋:
“三楚興師,北進長征,救國旗飄。”這三句高度讚揚了工農紅軍從成立到長征以及參加抗戰的偉大過程。
“指扶桑日落,寇降累累”,共產黨領導的軍隊,戰旗所指,所向披靡,日本鬼子的旗幟紛紛降落,敵寇屢屢投降。
“神州陸起,獨挽滔滔”,沉陷的神州大地重新崛起,力挽滔滔狂瀾。
“掃盡倭氛,歸還漢土,保障和平武力高”,將日寇消滅幹淨,歸還中華國土,保障和平,反對內戰,全憑共產黨領導的革命軍隊。
“千秋事,看江山重整,景物妖嬈。”千秋大業,看共產黨領導人民重整山河,景物煥然一新。
詞的下闋柳暗花明,由歌頌共產黨和人民軍隊轉而為毛澤東的《沁園春》大唱頌歌:
“文壇革命詞嬌,有鋤惡生花筆若腰。譜心聲萬裏,直通群眾;凱歌一闋,上薄風騷。”高度讚頌了毛澤東的這首瑰麗的詞篇:毛澤東的這首詞是革命的詞,毛澤東的生花妙筆具有鼓舞士氣的作用,讓人民挺直了腰杆,具有鏟除邪惡的能力。《沁園春》猶如奏響了一曲動人心弦的歌聲,唱到了百姓的心裏。這闋詞一唱出來,就使古往今來的一切文人墨客黯然失色。
“誰是吾仇,其唯民賊,取彼凶頑射作雕。同懷抱,把乾坤洗滌,解放今朝。”彎弓射雕,直指蔣介石及其國民黨反動派:誰是我的仇敵,人民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我要取那個人的頭顱做彎弓射雕的靶子。今天,讓我們同心協力,把世界蕩滌幹淨,把人類全部解放!孫蓀荃的詞與郭沫若這樣的文豪、柳亞子這樣的南社盟主以及黃齊生那樣的國學大師不同,她沒有用典,語言樸實,通俗易懂,但是宣傳作用非常明顯。
四、上海——香港——北京1946年,在蔣介石無端的挑釁下,在蔣介石背信棄義地再一次撕毀《停戰協定》之後,國共關係一再惡化,內戰的火焰已經開始在神州大地四處蔓延開來了,上海的形勢也不容樂觀,已經在國民黨的嚴酷控製之中,民主黨派不斷遭到國民黨政府的壓製。1946年6月,國民黨調兵遣將的工作已經全部就緒,蔣介石腰間的寶刀也已經磨得非常鋒利,他的那隻殺人的手和他的那把殺人的刀都閑置了太久的時間,他要抽出他的刀來殺人了。1946年6月26日,蔣介石終於按捺不住了,他指揮他的國民黨軍隊向中原解放區大舉進攻,全麵內戰爆發,他想要問鼎中原了。
蔣介石一翻臉,柳亞子的日子就不好過了。柳亞子在上海也呆不下去了,他在那裏隻住了不到兩年的時間,在國民黨的百般迫害中,三十六計柳亞子最終選擇了走為上計。1947年10月18日,柳亞子在慌忙之中再度隻身前往香港。
戰亂之中,柳亞子的生活顛沛流離,但是他卻知道什麼東西是最重要的,他卻知道什麼東西是最寶貴的。從重慶到上海,柳亞子不知拋棄了多少珍貴的東西,但是他始終將毛澤東給他書寫《沁園春·雪》的那個紀念冊帶在身邊。從上海乘飛機再度到香港,他是在倉促之中出走的,什麼都沒有帶走。但是他的夫人也知道丈夫的心思,她知道丈夫把什麼東西看得最重要。柳亞子乘飛機離開上海之後,柳亞子的夫人鄭佩宜將寫有毛澤東詩詞的紀念冊和其他蔣介石認為反動的東西都秘密地藏到了四層樓上的一層複壁裏。在處理好這一切之後,鄭佩宜在朋友的幫助下,也隨後設法來到了香港。
當時,為了躲避蔣介石的迫害而逃離大陸到香港的民主人士和文化界名流很多,柳亞子和他們一起在這個避風港裏繼續著他們追求民主和自由的鬥爭。1948年1月1日,中國國民黨革命委員會在香港正式成立,柳亞子被選為中央常務委員會委員兼秘書長,繼續從事著他偉大的反蔣運動。
五、唐弘仁獄中的和詞1948年12月30日,在新年即將來臨的時刻,毛澤東懷著一種格外興奮和激動的心情寫了一篇充滿激情的新年獻詞——《將革命進行到底》,文章指出:“用革命的方法,堅決徹底幹淨全部地消滅一切反動勢力,不動搖地堅持打倒帝國主義,打倒封建主義,打倒官僚資本主義,在全國範圍內推翻國民黨的反動統治,在全國範圍內建立無產階級的以工農聯盟為主體的人民民主專政的共和國。”與此同時,在中國人民解放軍的強大攻勢麵前,那個一貫相信武力,窮兵黷武的蔣介石又耍起了他的兩麵派手段,他在新年來臨之際也發表了一個《文告》,即1949年元旦,蔣介石發表的下野文告,蔣介石下野了。
代總統李宗仁開始主持國民黨那堆無法收拾的亂攤子。李宗仁上台的第一著就是求和,他請民盟主席張瀾出麵求向中共亮起了他的白旗。
但是這求和的聲音的確是來得太遲了,顯然這裏麵並沒有多少誠意,有一些是無奈,更多的則是為了保存實力。毛澤東針鋒相對,新華社也發表了一篇毛澤東《評戰犯求和》的妙文,全麵揭露了李宗仁和蔣介石求和的陰謀,指出求和是為了保存中國反動勢力和美國在華侵略勢力。
在毛澤東一篇接著一篇的強大政治攻勢的配合下,1949年1月6日淮海戰役打響了。華東野戰軍對杜聿明集團發起總攻,僅僅用了五天的短暫時間,到10日下午,杜聿明集團被全部殲滅。徐州“剿總”指揮所主任杜聿明被俘虜,國民黨五十五萬五千餘人被全殲,淮海戰役勝利結束。17日,毛澤東為中共中央起草致華東、中原兩野戰軍首長和全體同誌賀電:“淮海戰役既然消滅了南線國民黨的主力,這就奠定們渡江南進奪取國民黨匪巢南京,並解放江南各省的鞏固的基礎。”[20]還是1949年的1月,呆在香港的柳亞子突然接到了一份毛澤東和黨中央發來的電報,告訴他立即北上,參加全國政治協商會議…
全國解放的日子已經為期不遠了。
在這樣喜慶的日子裏,即使是被關押在國民黨設在重慶渣滓洞的監獄裏,人們也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
很多讓人興奮的消息在地下黨的努力下,通過各種渠道被送到獄中,使人們堅定了必勝的信心。當大家得到淮海戰役取得勝利,人民解放軍即將進軍江南的消息之後,人人喜不製勝,興奮莫名,作詩的作詩,賦詞的賦詞,唱歌的唱歌,以各種方式釋放內心的歡樂。唐弘仁看到大家寫詩賦詞,自己也癢癢的,也來了詞興,但是苦於手邊沒有詞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