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司馬墨從寶座上起身,來到了顏若溪的麵前。
“不!”顏若溪哀求,“陛下,臣妾自知這於理不合,但求陛下看在臣妾的母親年歲已高的份上,放過她老人家吧!”
“若溪,你大哥帶兵造反,這是誅九族的罪。”
景樂帝的大金律例中規定,圖謀造反者,當誅九族,且處死刑後皆葬於亂葬崗。
“陛下,臣妾願以性命換取,求陛下放過臣妾母親一命。”
聞言,司馬墨咬牙。為了能夠保住她,他竭盡全力不惜和竇太後對立,可現在,她竟想要以自己的生命來換取她母親的生命。
“若溪,剛才的話,朕就當作沒聽見。”話落,他狠心不再看向顏若溪,“江富,擺駕回寢殿,朕乏了。”
“是!”江公公瞥了一眼仍跪在禦案前的皇後娘娘,不由得輕歎一聲。
顏若溪眸中閃過驚慌,見司馬墨要離開,於是雙手緊緊抓住了司馬墨的龍袍下擺。
“陛下!”
司馬墨原本抬起的腳微一停頓,而後皺眉。
“臣妾求陛下!”顏若溪流下兩行清淚。
平日裏,司馬墨對顏若溪是有求必應的,但這次事件關係到了顏若溪的性命,所以司馬墨無論如何都不肯答應。
為保住她,他必須棄顏氏整個家族的性命。
“來人,送皇後回昭陽殿。”
“是。”有倆宮婢立馬上前,拉開顏若溪的手,輕聲奉勸。
司馬墨沉聲下令後,緊接著邁步踏出禦書房。
顏若溪慌了,午後顏氏整個家族的人就要問斬了。如果此刻他離開,那她便不會再有機會可以求他了。
想起母親,因為出身卑賤,為了保護她,在府中屢次遭受正妻的陷害也始終忍辱負重,直到她當上了一國之母後,母親才在府中獲得了重視,可如今,正妻生的兒子,也就是她的大哥,因為意圖謀反而致使整個家族鋃鐺入獄,而她的母親身為府內的人,因此也脫不了幹係。
昨日她去牢獄中看過母親,驚覺母親已滿頭銀發,想起母親這些年以來所受的苦,她當下就決定,拚勁全力也一定要救出母親的性命。
見司馬墨已踏出了禦書房,顏若溪頓時推開了身旁的兩名宮婢,挺著身孕便追了上去,結果就在顏若溪正要邁過門檻時,腳不小心絆了一下門檻。
“啊!”
這麼絆了一下,立馬導致顏若溪身子不穩,緊接著整個人便摔向了禦書房門外的白玉石磚上。
“皇後娘娘!”宮婢們大驚失色。
司馬墨聽到了聲音,回過頭看,瞳孔瞬間閃過驚慌,“若溪!”
趕忙上前,司馬墨抱起了顏若溪,對著一眾宮婢及太監咆哮,“全都愣著幹嘛?快宣禦醫!”
“痛!”顏若溪臉色慘白,“陛下,臣妾的肚子好痛!”
司馬墨趕忙抱著顏若溪進了禦書房,越過屏障,緊接著將顏若溪的身子放在了龍榻上。
“若溪,禦醫很快就會來了,你要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