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細細的聆聽著司馬墨的話。
她一直都以為,這個男人活得太過自我,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他也曾有過很多的身不由已。這是第一次,她看見了這個男人冷硬外表下的另一麵。
“父皇以前總說,朕太過自我,倘若哪天朕能夠遇上一位心儀的女子,朕定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朕一直覺得父皇的話太過篤定,朕是一個連父母兄弟都能不顧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因為一個女子而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說到這裏,司馬墨似是歎息一聲,“可是,朕錯了,朕從來不知道朕的生命中會出現一個名叫顏若溪的女子……”
一聽到“顏若溪”這個名字,慕容瑾眸色微閃。
“正如父皇所說,朕陷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因為朕愛上了一個名叫顏若溪的女子。”
“一直都愛她嗎?”慕容瑾忽然開口。
司馬墨微怔,回過神來,一雙漆黑如曜石般的黑眸看著慕容瑾,傾吐道:“愛!”
“深愛?”
“深愛!”他的回答很堅定。
慕容瑾唇角勾起一絲冷笑,“既然深愛,為何還要傷害她?”
聞言,司馬墨墨色的眼眸閃過一絲震驚。
“回答不出嗎?”
司馬墨看著慕容瑾臉上瞬間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色,於是劍眉微皺。
慕容瑾忽然掙脫開了司馬墨的手,淡漠的道:“時候不早了,陛下該回去了。”
看著她掙脫開的手,司馬墨的臉瞬間冷冽起來。
……
……
接連幾天,眾朝臣都察覺到了帝王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
早朝時分,眾朝臣皆識趣的眼觀鼻,鼻觀心,直到帝王沉聲,“既然無事,那就退朝。”
聞言,眾朝臣皆是一陣跪拜,直到帝王步出了金鑾殿,眾朝臣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回到禦書房,司馬墨褪去了一身的龍袍,緊接著落入寶座中,開始批閱奏折,江公公依舊隨侍在側。
午膳時間到了,江公公提醒司馬墨該用膳了,結果司馬墨目光卻依舊落在手中的那份折子上,絲毫不理會江公公。
江公公見狀,不由得輕歎一聲。陛下已經接連幾天都不用膳,這樣下去,可該如何是好?
其實聰明如他,早已察覺出了司馬墨和慕容瑾最近的關係發生了變化。
先前每次隻要到了午膳期間,司馬墨便會命令他傳口諭讓慕容瑾到禦書房用膳,然而這些天,司馬墨並沒有開口命令他去黎院傳慕容瑾,於是他便猜到了,大概是慕容瑾又惹怒了司馬墨。
……
……
烈日炎炎,蟬鳴樹間。
黎院。
用完午膳,慕容瑾捧起了話本小說《辜負春心》,正準備細細品味時,耳邊卻聽到了聲聲歎息。
慕容瑾抬眸看向了始終候在一旁的雲兒和喜兒,“你們倆今天是怎麼了?”
聞言,雲兒和喜兒兩人你推我讓,最終還是雲兒站了出來,“主子,雲兒發現,這些天陛下都沒招您過去用膳。”
慕容瑾一怔,才明白,原來她們從早上到現在一直悶悶不樂的原因竟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