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不敢,隻是妾身記得,大金王朝律例規定,若在天子麵前失態,不論是何原因,這失態之人,包括其相關人等,都要當眾受罰,妾身記得剛才美人說這比試是美人您提出來的,既然如此,那麼宛秀女在陛下麵前失態了,依律例,美人是否也該受到相應的懲罰?”
“你!”虞美人咬牙。
慕容瑾的一番話,讓底下眾人一陣喧嘩。
“陛下,臣妾有話想說。”李姬夫人忽然站了出來。
“說!”亭台內的司馬墨冷聲。
“臣妾覺得慕容秀女的話不無道理,既然這比試是虞美人提出來的,那麼宛秀女因為琴藝不精而在陛下麵前失態,虞美人也該受罰才是。”
虞美人氣得牙癢癢,卻又不得不故作可憐的道:“陛下,臣妾也是為了想讓陛下和眾嬪妃們玩得盡興而已,臣妾何罪之有。”
司馬墨望著底下站著的慕容瑾,唇角似是勾起一絲冷笑,“這件事,朕已有定奪。”
聞言,一眾妃妾們都屏息凝神,靜待帝王的裁決。
“宛秀女禦前失態,理應責罰,至於虞美人,因竭力置辦這場賞花會,將功抵罪。”
聞言,虞美人麵上一喜,“謝陛下。”
眾妃妾對於帝王的裁決顯然有些不能理解,虞美人何來的將功抵罪?
虞美人竟然躲過一劫,李姬夫人目光當中閃過一絲氣惱。
“陛下已經說了,宛秀女禦前失態,理應責罰,來人,將宛秀女拖下去,杖責十大板。”虞美人冷聲。
“饒命啊!陛下。”宛如意嚇得眼淚都出來了。
很快,有兩太監上來壓著宛如意的手臂就要將宛如意給拖下去。
“慢著!”慕容瑾的嗓音再次響起。
似乎猜到慕容瑾一定會出聲阻止,因此司馬墨的目光始終落在慕容瑾身上。
“陛下,宛秀女琴藝不精,才會失態,若陛下願給妾身一個機會,妾身願意代替宛秀女完成剛才那首曲子。”
“既然慕容秀女求情,那朕就給慕容秀女一個機會。”司馬墨挑眉,“剛才那首曲子作罷,若慕容秀女能夠彈出一首平沙秋月,朕就繞了宛秀女。”
司馬墨此話一出,在場的眾妃妾麵上皆是一驚。隻因為大家都知道,這首平沙秋月可是失傳了已久的曲目,能夠彈得出這首曲子的人,除了已逝的孝嫻皇後之外,已經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慕容瑾身子明顯一頓,隻是看見了一旁宛如意一臉慘白的麵容時,於是咬牙,“好!”
亭台內,紗帳半垂,隻見司馬墨黑眸微眯。
慕容瑾坐在了琴台前,眾人的目光齊刷刷落在了慕容瑾身上。這些目光當中,大多是準備等著看好戲的。
虞美人冷笑。她就不信,她真的能彈出那首平沙秋月。眼角似是接收到了一道冷厲的目光,於是虞美人黑眸猛然射去,正好與李姬夫人的目光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廝殺。
琴台前,隻見慕容瑾深吸一口氣,雙手開始慢慢撫上了琴弦。她並不急著彈,隻是一雙手不斷的撫摸著琴弦,動作看起來有些溫柔,就像一個母親在撫摸自己的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