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心沁出了一層薄汗,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實在令她覺得害怕不已。
她深吸了一口氣,坐下後,雙手才慢慢撫上了琴弦,腦子裏麵極力想著琴師曾經教過她的曲子,於是,她開始播弄琴弦。
琴音慢慢傾瀉出來,隻是因為不熟練,所以伴隨著幾絲雜音,委實難聽得緊。
司馬墨坐在亭台內的石椅上,眉眼間顯出一絲不耐。從這邊的方向看去,司馬墨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琴台上的人,然而琴台上的人卻無法看清亭台內司馬墨的神情,隻隱約能夠看得到司馬墨一身明黃的袍服罷了。
慕容瑾坐在下麵,黑眸落在了琴台上宛如意的身上,心中不免替宛如意捏了一把冷汗。
因為彈得實在難聽,底下開始有人在竊笑,琴台前的宛如意香汗順著螓首不斷滑落。
緊張再加上不熟練,於是宛如意一心隻想著能夠快快結束這首曲子。
蹬。
一個不小心錯手,於是琴弦上的一根弦忽然斷了開來,所有在場的人一震,跟著很快就有嘲諷聲傳來。
宛如意被眼前突如其來的畫麵嚇壞了,趕忙跪下一陣叩拜,“妾身不是故意的,求陛下原諒。”
司馬墨俊顏染上一絲不悅,起身就要拂袖而去,虞美人趕忙拉住司馬墨的袖袍,“陛下,您不能走,眾嬪妃還在下麵呢,陛下若是生氣,待臣妾來懲罰她。”
話音才落,隻見虞美人走出亭台,指著底下的宛如意,怒喝,“大膽,陛下麵前,你竟敢如此失態,來人,將她拖下去,杖責十大板。”
“饒命啊!臣妾不是故意的,求陛下饒命!“宛如意嚇得差點哭了出來。
“慢著!”一道清冷的嗓音驟然響起。
隻見慕容瑾起身,從月牙桌後走了出來,站在了琴台前,所有在場的妃妾一愣。
虞美人見有人出來阻攔,挑眉,“你是何身份?竟然也敢來阻攔本宮?”
慕容瑾淡笑,“秀女慕容瑾,拜見虞美人。”
司馬墨挑眉,目光落在了底下站著的那人身上,黑眸閃過了一絲光芒。莫名的,他竟然重新落座在了石椅上。
“秀女?怎麼?你對本宮剛才的懲罰有意見?”話落,她一臉居高臨下。
“不敢。”慕容瑾恭順的回答。
“既然不敢,那你上來做什麼?莫不是想要彈琴?”像是忽然間明白了過來,隻見虞美人不耐煩,“行了,你且先下去吧,待本宮懲罰完這人,就該輪到你彈了。”
“美人大概誤解了,妾身並非為了彈琴而上來。”
“不是為了彈琴,那你上來做什麼?”虞美人輕喝。
“妾身隻是覺得剛才美人的懲罰對宛秀女而言似乎有些不公?”
“不公?”虞美人冷笑,“在陛下麵前失態,難道還不該懲罰嗎?”
“宛秀女禦前失態,確實應該懲罰,隻是妾身鬥膽想問,今夜這場比試的節目是誰人提出來的?”
“是本宮提出來的,怎麼?你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