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三天,就是最關鍵的時候。
好在端漠的將士們驍勇善戰,跟在時雨身邊的,又是常英親自從先鋒營裏選出來的五千精銳,在這裏埋伏三日,根本不在話下。
話分兩頭,李隆琰帶著大冶和端漠的人馬繞道另一處,那是一處絕壁,但是也並非沒有過去的可能,主要看人的膽子,用鐵索滑過去,就是另外一條出路。
也有膽子小的,在其他將士們的幫助下,順利滑過絕壁,來到另一邊,朝著西越的大本營而去。
成釋天依舊和文伯陽守著嘉魚關,等著西越的人前來,並且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隨時準備調度兵馬,四方支援。
小小的嘉魚關附近,幾路人馬都在山地林間穿梭,朝著特定的方向而去,沒有人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已經悄然展開。
“過幾天,朕就要去邊關,和成目天他們分享勝利的果實,帶著你有些危險,到時候你就留在京都,等著朕回來。”西越的京都,龍椅上的人對懷中的女子說著。
文非墨笑地妖嬈:“多謝皇上厚愛,臣妾必定等著皇上回來。”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文時雨!這一次,看你還有什麼滔天本事,能夠逃得出去!
林間,飛鳥絕跡,一片沉靜。
時雨他們已經在這裏等了三天了,按道理說,西越的軍隊應該快要來了才是,可是,時雨派出去的斥候卻沒有打聽到任何消息。
十萬西越軍隊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找不到一絲痕跡。
“文軍師,你看,會不會有什麼不妥?”身邊的副將皺著眉頭,看著時雨,問道。
“這計劃一環扣一環,本身完美無缺,應該不會有什麼不妥,可是現在……”時雨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擔憂。
“文軍師,不好了,下山的路已經被人圍起來了!”有小兵來報,滿臉焦急的神色。
“你說什麼?可看清楚,那圍住我們的,是哪路人馬?”文時雨也是一驚,立即問道。
“看清楚了,是二皇子的人!領兵的,正是二皇子身邊的那個軍師。”那小兵說著。
軍師?
文時雨一愣,那軍師處處針對她,此番絕對不可能是來幫助她的,成釋天那裏也沒有傳來任何消息,莫非,是那個木右私自調兵前來取她性命?
正想著,那小兵卻再次開口:“文軍師,咱們怎麼辦?看樣子,圍住我們的大概有三萬人馬,我們這五千兵馬,絕對不是對手。”
“報——文軍師,不好了,那個木軍師下令放火燒山了!山下已經燒起來了!”有另一個小兵前來稟告。
看來,這次木右是非要把她置於死地不可了,從原路下山已經不可能了,除非和木右的三萬人馬硬碰硬,那麼現在,隻有一條路。
“傳我命令,大家不要強行突圍,從原本打算對付西越的這條路下山。”文時雨說著,集合了五千人馬,便朝著那深穀走去。
按照西越的行軍速度,到這個時候還沒從這條路經過,那隻有兩個可能,第一,是西越放棄自己的大本營,還在嘉魚關城門和成釋天死磕;第二,是西越從別的路走了。
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讓木右的奸計得逞。文時雨想著,便和自己帶來的五千人馬,朝著嘉魚關的方向而去。
就在這個時候,四周忽然響起一些號角聲,還有那一聲嘹亮的“殺”和紛亂的腳步聲從四周傳來,響徹在山穀之中,震驚了文時雨和手下的五千人馬。
“文軍師,我們被包圍了!”副將滿臉驚恐。
“文時雨,沒想到吧,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一次,看你還往哪裏跑!”不知道什麼時候,木右已經來到之前文時雨埋伏的地方,居高臨下地看著時雨。
文時雨環顧四周,前路有西越兵馬,後路被成目天的人圍堵,進退兩難,而且自己現在又在深穀之中,對方占盡地利,對付她,簡直是甕中捉鱉。
“對方人多勢眾,我們不是對手,但是我們卻不能投降,殺出去,能跑一個是一個,跑了的不要回頭,去嘉魚關找太子殿下——”文時雨當機立斷下了命令,抽出身上的佩劍,便朝著那些西越士兵砍了起來。
眾人都聽了時雨的話,拚命地朝外麵廝殺,這可能是端漠他們經曆的所有戰爭中,最殘酷的一次,因為力量懸殊,也因為他們沒有顧忌同伴。
畢竟大家都知道,時雨說的很對,能跑一個是一個,跑了再回頭,那就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