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有別的辦法,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先試試。”時雨說著,轉頭看著常英,“你去告訴周將軍,讓他將所有的大夫都帶來,讓他們給病人把脈,說出自己的診斷結果。”
常英領命而去,而成釋天等人卻帶著那所謂的嶽大夫,去了杜將軍已經隔離好的“疫病區”。
那嶽大夫也毫不含糊,把脈開藥一氣嗬成,皇甫玨接過嶽大夫寫下的藥方,親自去了藥鋪抓藥,又按照要求煎好藥,送到病人口中服下。
卻見那病人喝下藥之後,雙目怒視,翻著白眼,眼看一口氣就要換不過來,時雨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卻見那嶽大夫一掌推在那病人的背部,卻見那病人“哇”地一下,嘔吐起來。
難聞的氣味縈繞在空氣裏,時雨和成釋天等人都不為所動,看著那嶽大夫的動作,就連對這種事情很抵觸的李隆琰也沒有多說什麼。
而那個服下藥的病人在嘔吐過後,竟然大大地呼吸了幾口氣,回過頭看著嶽大夫,說道:
“謝謝大夫,好多了。”
時雨等人看到病人開口說話,臉色也不是如同剛開始的蒼白,就連一直捂著肚子的動作也不見了,似乎症狀減輕了很多,如果不是地上的嘔吐物提醒著他們,剛才那一幕是真的,所有的人都似乎做了一場夢一樣。
“嶽大夫果真有幾分本事,來人呐——按照嶽大夫的藥方,去嘉魚關每間醫館藥鋪抓藥,然後按要求熬好了讓這些患者服下。”成釋天見狀,立即下了命令,皇甫玨聞言,便立即出去執行了。
“草民不敢居功,這也是太子殿下恩德,草民希望可以和其他大夫一起,救治這些病患。”嶽奇聽了成釋天的話,立馬說道。
這話一出,立即博得了所有人的好感,一個不沽名釣譽的大夫,一個救了人還不居功的大夫,一個在這樣的關頭還肯關心百姓的大夫,心中必定是懷著仁心的,所以成釋天點了點頭,讓嶽奇加入了救治的隊伍。
一時間,有人被治好的消息傳出去,那些糟亂的民眾果然安靜下來,等待著成釋天他們的救治,也沒有如同最開始那樣,人心不穩。就在大家知道這並不是疫病的時候,一開始被隔離的那些人也被放了出來,幫助大夫和軍隊一起照顧患者。
“我總覺得還是有什麼不對勁。”一直沒有說話的李隆琰卻忽然開口。
“有什麼問題?”成釋天看著秩序井然的人,排著隊等醫藥,心中微微露出一點喜色,問道。
“如果不是疫病,那麼這樣大規模的腹瀉嘔吐的原因是什麼?是否是西越所為?如果真的是西越,又怎麼會如此輕易的讓我們破解?”李隆琰皺著眉頭,說出自己的擔憂。
“陛下,會不會是你想的太多了?”成釋天有些不解。
“不,我倒認為,李隆琰沒有想多,這件事的確透著蹊蹺,我怕這事兒還不算完,西越或者成目天,應該還有後招。”時雨的心裏,有著跟李隆琰一樣的擔心。
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如果不是有人存心在背後耍陰謀,整個嘉魚關不可能這麼多人都麵臨這樣的狀況。
而成釋天一聽時雨竟然和李隆琰站在一個陣線上,心中不快,可是怕時雨生氣,又沒表現出來:
“就算你們心中有懷疑,可是證據呢?西越已經被栽贓了無數次,雖然說多個一兩次也沒什麼,但是把他們逼急了,恐怕會……”
成釋天說著,似乎有些不以為意,卻在這時時候,忽然間腦海中靈光一閃,再次開口:
“現在嘉魚關的百姓都染上這奇怪的病,而我們的士兵也同樣如此,你說西越是不是會趁著這個機會,趁機攻城?如果此時西越來犯,我們肯定不是對手,我們連可以派上戰場的士兵都沒有!”
成釋天說著,這才覺得時雨的擔心有道理,如果越西來犯,這個時候實在不是應戰的好時機,就算勉強出戰,也會因為這些士兵體力不支,而成為敵軍的刀下亡魂。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時雨說道,“走,我們回太守府,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再從長計議。”
幾人說著,便將皇甫玨留在這裏看著,其他人都回了太守府,召集了所有的將軍,打算商量一下應該怎麼應對接下來的局麵。
成釋天、李隆琰等人坐在殿上,焦急地等待著。可是等了好久,去召集將軍們的傳令兵,卻來稟告,說軍中一大半的士兵都出現這樣的情況,甚至是之前還好好的幾個將軍,也都出現腹瀉和嘔吐的症狀。
眾人神色一凜。
這場來的莫名其妙,卻以比疫病還要快的速度蔓延開去的病症,帶著巨大的恐慌,侵蝕著嘉魚關每個人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