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坤,休得無禮!”成目天瞪他一眼,抱歉的看看軍師,才說:“此計的確不可,但本皇子亦不想等到出征之時,夜長夢多,若能在這裏便終結一切,豈不是更好?”
“我也是這個意思,軍師,你既然自稱軍師,就拿出個法子來啊!倒也讓我這等粗人見識見識。”吳坤對這個一直帶著麵具的男人早就看不慣了,這會兒能尋釁,又怎麼會放過。
軍師淩厲的看了他一眼,麵具下的臉上是完完全全的不屑和冷笑。想不到偌大一個端漠,竟然會選這樣的莽夫做將領,果然是個隻求勇猛不動腦的國家,也才會讓成釋天在此處張狂到今日。
“二皇子的意思呢?也是要鄙人給出一個法子來?”他放慢了聲音,心裏卻滿是厭惡,這群人實在不足以為謀,若非次次用人不善,又豈會讓對方一次次成功。
成目天心裏其實也是這個意思,便說:“軍師若有辦法,倒不妨一試。”
“好。”軍師抱拳行禮後,徑直走了出去,留下麵麵相覷的兩個人。
“這就走了?他倒是說個法子出來啊?二皇子,依我看這人不行。”吳坤咂咂嘴,不屑的望著門說:“別是跑了吧!您看,前幾次他出的法子不都敗了?也就您把他當軍師,他倒也得做出軍師的樣子來吧?這一次次的,不說虧損的死士,便是我這裏都覺著喪氣了,二皇子,若是這次仍舊敗落,便辭了他如何?這種自動上門來又不肯以真麵目見人的,我看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我亦不是好人。”成目天笑了笑,緩緩的站起身,拍拍坐皺的衣擺,說:“吳將軍,本皇子出門後你再出來,這兒雖是個道觀,但也難免有耳目,一道出去不好。”
已經站起來的吳坤聽了這話,嘿嘿傻笑了一下,慢慢的坐回椅子上,說:“二皇子說的極是,臣不送二皇子了。”
“嗯。”成目天頭也不回的出去,對吳坤的種種無禮他已經忍了許久,但一日用的上他,一日就得忍著他。待事成之日,這個吳將軍怕得是成釋天的陪葬,倒也算是又了了自己一樁心事。
軍師果然不負眾望,到第二天軍中便傳出消息,說是有人貪墨軍餉將原本備好的糧草裏參了米糠,一包包白米內參了一半還多的米糠,這種糧草若給兵士吃,隻怕兵士腹脹腹疼連抬劍的力氣都不會有。
“太子殿下,此事已有結果。”
軍營裏,成釋天端坐正座之上,右手上座是一臉淡漠的成目天,兩個人麵前跪著的,一個是兵部尚書張墨一,另一個是戶部尚書孫兆康,兩個人並排跪著,手裏的托盤上放著查出來的資料。
“哦?”成釋天看著那一疊文書,多少有點頭疼,這麼多東西他一時半會是看不完的,但成目天剛才已經派人告訴成伽羅有了結果,這明明把自己推進了絕境,不給成伽羅個結果是不行的了。
“所有罪證皆在此處,請太子查閱。”孫兆康把手裏的托盤舉得更高,卻不說罪人究竟是誰。
成目天站起身走過去,隨手拿起一本文書翻看,又輕飄飄的丟回去,說:“本皇子聽說所有的罪狀都指向領軍的吳坤是麼?”
“是。”孫兆康點頭稱是,接著說:“這裏是所有的罪證,人證物證皆在,請二位皇子查閱。”
成釋天眉頭皺的更緊,他也聽說是吳坤做的,但臨陣換將乃是大忌,何況自己這裏什麼都還沒有看,根本就不曉得究竟是真是假,這一時半會亦看不完,倒實在是為難了。
“那便如此了,本皇子相信你們做事的能力,抓了他收監吧。”成目天站在他麵前,又隨手翻了幾冊文書,扭頭問成釋天道:“大哥的意思呢?是把這些文書看完……”他說著,故意把那些文書抱起來一點點的放回托盤裏,啪啦啪啦的響了一會兒,才說:“或是先收監以免罪人逃脫?”
“收監。”成釋天權衡片刻,決定先把人捉了再說,若他不是真凶道歉便好,若他是真凶卻被他逃了,這事兒他承擔不起。成伽羅已很厭棄他,再出是非他承擔不起。
“好,那便聽大哥的話。”成目天扭過頭,對著旁邊的兵部尚書張墨一高深莫測的笑著,緩緩的一字一句說道:“太子說了,將吳坤收押審問,去吧。”
“是,臣領旨。”張墨一聽完呆了一會兒,立刻明白過來,抱拳行禮後站起來轉身走出去,直奔吳坤的宅邸。
而這邊,成釋天卻才開始翻閱那一摞似乎永遠都看不完的文書,他並不清楚軍餉、文書同吳坤之間究竟有怎樣的聯係,這會兒也是焦頭爛額的顧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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