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目天的緊逼讓成毗天緊張的要命,一回到宅邸就去找時雨,可他走遍自己的宅邸,卻隻有李素素一個。
“時雨呢?”他很急,成目天今天的一切作為讓他手足無措,根本就不曉得該如何是好,而李素素絕對不是一個好的傾訴者。
“她回來後就去了太子那裏,什麼事兒?要麼咱們在過去找她?”李素素看他急的來回走動,想穩住他的情緒,才說:“你們進宮去做什麼?沒有成功是麼?”
“沒事。”成毗天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說:“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有夫君我擋在你前麵。”
這話雖然煽情,但他說完卻扭頭往書房走去,並沒有和李素素交談更多。他這會兒心煩意亂,實在是沒有交談的心情了。而時雨那兒,他這會兒也已經放棄。畢竟這事兒時雨是一定會知道的,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時雨當天過的還好,並沒有什麼意外,皇後的背棄讓她放棄求主,成釋天的挫敗讓她心累到不想再交談,而這會兒唯一妥當的地方,隻有巾幗社了。
她聽完烏沁的話,手指在桌麵上輕輕的敲擊,若有所思的問:“所以,你是說他和成目天會先在軍中巡視?我倒是奇怪,為何不肯直接去戰場?這會兒直接去戰場不是更容易麼?便說戰事緊急就成了,何苦如此折騰?”說完,時雨扭頭看著旁邊的蓮湄,問:“你以為呢?”
蓮湄從容的看著她,轉著手上藤木包銀的鐲子,說:“因為西越並未發兵,而端漠發兵的戰書這會兒還不曾頒布。何況蝗災雖不嚴重,但亦是天災,天災之時發兵勞民傷財,會動搖民心的。”
“也或許還有其他詭計。”時雨一下下的敲擊著桌麵,沉吟著說:“在軍中巡視,最大的問題會出在哪裏?”
“糧草,兵器,人心渙散。”蓮湄看看旁邊的烏沁,問:“你可有去看過糧倉?兵中可有謠言?”
“糧倉我沒去,你們也沒讓我去不是?謠言也就是太子要領兵西征,太子從未打過仗這些,倒也沒什麼稀奇。”烏沁癟癟嘴,聽來聽去都聽不出什麼壞話,哪兒有謠言啊。
“這還不稀奇麼?”時雨嘖嘖著搖搖頭,扭頭看著還未反應過來的蓮湄,再看看一臉迷茫的烏沁,說:“太子從未打過仗卻要領兵西征,這說明兩件事。”時雨說著便舉起手比劃,道:“其一,太子無能,身為端漠的太子卻毫無領兵的經驗,這本身便大錯特錯。其二,太子邀功,一個無能的太子卻在戰書未下時出征,這便是自大。一個無能自大的太子,你說兵士們可會追隨?”
“呃……”烏沁聽的目瞪口呆,扭頭看看一臉讚同的蓮湄,眨眨眼,半晌也說不出話。
本來也不需要她說什麼,因此蓮湄並未等她說出什麼話來。她按住時雨又開始敲打桌麵的手,說:“既然你看明白了這麼裏麵的詭計,你要怎麼做?”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不過是臣子,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我不曉得我能做什麼,但我確定我不會讓他死,成釋天是我唯一的希望,他死了……”時雨靜了下來,她心裏想的很簡單,成釋天的死,會妨礙她對抗李隆盛,或許是有感情,但如今對抗李隆盛更加重要。
蓮湄捏緊了她的手,用力的搖著頭,忙不迭的說:“不會的,時雨!你我是好姐妹,我能有今時今日都是靠你提攜。你放心,我,暖色,烏沁,還有整個巾幗社都在你身後,我們不會摒棄你,你所需要的一切我們都會支持。”
“好。”時雨回握她的手,點了點頭,她不是刻意算計蓮湄,但她的確很需要巾幗社的幫助,不僅是她的那份,更有蓮湄的那份,以及——傾慕蓮湄的成目天。
端漠的軍士有原兩種,一種是原本常年在軍中,負責京師的安危、賑災等等,而另一種則是在有戰事時從民間征兵來的臨時軍士。
而端漠蝗災,過去的自然是常年在軍中的兵士,這會兒要征戰人調不回來,自然是要從民間征兵應急。
“二皇子,依臣的意思,不如直接在練兵時出點事故,安插幾個死士便成,到時候一籠統推到西越身上,也沒人懷疑。”領兵的吳坤年不過二十七八,雖不至於血氣方剛,但的確也不怎麼有腦子,他的提議在戰場上倒是合適,但在京師裏用免不了惹出許多事端。
“吳坤,這事兒若按你的法子辦,一,他不死必有後患,二,打草驚蛇他會加大防範力度,待西征時你我任何事都做不了,三,即便父皇無意細查,但太子再三被遇害,豈能不徹查?你以為成釋天身後沒人麼?”一直跟在成目天身邊的軍師突然開口,替成目天說了所有不能說的話。
“你真是個文人,怕這怕那,依我看直接就要了他的命不就成了?哪兒有這麼多事!”吳坤不屑的冷笑,在他眼裏一個徒有虛名的太子實在算不上是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