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漠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互訴衷腸(1 / 2)

“這話你也信?”時雨抬頭,掃過路旁的竹林,手臂粗的竹子鬱鬱蔥蔥,竹竿之間也爬滿了牽牛花,這會兒過了晌午,卻又不至傍晚,花開的挺好,隨風輕輕搖擺,不香,但在一片翠綠之中,那些紫色同粉色,看著倒也賞心悅目。

甚至看的她出了神,後麵原本該說的話,也忘了開口。

成釋天坐的端正,沒有注意到時雨這會兒在看花,還以為她真的是在問自己,便說:“我不信,時雨,你也曉得我初來端漠,這種拚命示好的人自然有所圖謀,我豈會相信。”

時雨這才發現自己發愣了,咬了咬舌尖讓自己專注一些,轉過頭對他說:“是,這不不過是一種說辭罷了,想讓你以為他們一直等你,表忠心而已。”

“我自然是知道的,這種自稱老臣,說等了我十幾年的人,為何我在大冶時不曾見過?暗衛也好,細作也罷,這十幾年我見過的唯有母後派去的人罷了。不過……”他沉吟片刻,看看周圍的騎兵,附身在時雨耳畔輕聲說:“倒真有一個人打從我懂事開始,就一直支持我。”

“給你暗衛的不是你母後麼?”時雨驚愕的轉頭,畢竟是側坐總還是有七八分危險的,她整個人都幾乎要掉下去,急忙抓住成釋天的衣襟往上湊了湊,坐穩以後,卻突然捂著嘴咯咯的笑起來。

“笑什麼?”成釋天怕她再掉下去,急忙勒住韁繩逼停了馬,扶住了她之後才說:“嚇著了麼?”

“不,不。”時雨還是笑,咯咯咯咯的笑給不停,抓著他的手臂前後搖擺,好一會兒才深吸了幾口氣穩住自己,說:“我隻是想到旁人常說,坐穩了別驚掉到地上。”

時雨也不曉得自己為何要笑,心裏總是堵得慌,這會兒有個奇怪的理由,笑一笑也沒什麼不好。

“不是我母後的暗衛,讓你這樣驚訝麼?”成釋天仍舊勒住韁繩,不讓馬邁步。他不明白時雨為什麼要笑,總覺得她笑的理由不是她給出來的這個。

“有些吧,當初你在天牢,不是給了我一枚令牌,那個不是你母後給的麼?”時雨擦了擦笑出來的淚水,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的玉鐲,說:“是這個追隨你的人給的?”

“我母後給的是細作,打探消息,傳遞消息用的。”成釋天見她靜下來,腿在馬肚上踢了踢,馬就飛馳起來。這都耽誤了好一會兒了,再不回去怕是就趕不上去驛站,到時候若有下人發現時雨不見了,傳出去也是個事兒。

“關鍵時候還是需要暗衛,你看今日,若我身邊沒人跟著,怕是不曉得都死了幾回了,即使得到消息又如何?不還是什麼都不能做。”時雨冷笑,從這件事兒看來,這皇後怕是不怎麼喜歡成釋天吧。也對,一個常年在外的兒子,誰又記得他是誰。

“暗衛是有的。”成釋天淡淡的笑了笑,不再多說,孰輕孰重他也是明白的。母後給什麼他就要什麼,哪有討價還價的道理。

“你沒有培養過自己的勢力?大冶也好,端漠也罷,你總是個皇子,就憑這個身份也不會讓自己過的太慘吧。”時雨就是想問,她就是想知道這個男人到底瞞了她多少。

成釋天沒有回答,反問道:“咱們一道長大,時雨,你覺著我有自己的勢力麼?”

時雨低頭笑了笑,再抬頭時臉上卻毫無笑意,她冷冷的看著他,說:“有。”

“生氣了麼?”成釋天還是滿臉的笑意,他明白自己不掏心掏肺的跟時雨把話說清楚,她就不會高興。若是信任她,又豈會隱瞞自己的實力?怕是時雨這會兒韓很責備自己踩才是。

“並沒有龐大到足以和成目天抗衡是麼?怕是也沒有成毗天的強大?你手腳倒是挺快,從你得知自己要回國到如今,有半年麼?能讓你對我說有勢力的部下,絕非等閑吧。”時雨轉過頭,盯著前方開路的騎兵,說:“你敢在這些人麵前肆無忌憚的說,可見他們都是死士,連死士都有啊……成釋天,你真的不是李隆昌了。”

“我從來也不是。”成釋天無奈的苦笑,自己至多算是個質子,在大冶的每一天都如履薄冰,八皇子李隆昌從來都是大冶皇帝一時興起的虛名而已。

“皇位,你想要麼?”

“嗯?”

時雨抓著馬韁,狠狠的勒住馬,馬蹄躍起在地上飛撲起來,帶著馬背上的她和車的成釋天來回搖晃,可她凝重的臉和頭上的珍珠一樣,卻一直在成釋天的眼前定定不動。

“皇位,你要麼?”

待到馬停穩,時雨又一次開口。她一臉的凝重,讓成釋天很緊張,不曉得該如何回答才會。說是,還是說不是?他並不清楚這會兒的時雨心裏在想些什麼,不曉得該怎麼回答才不算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