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
遠處有人呼喝,時雨責備的看了烏沁一眼,往後退了幾步,對著李素素說:“你最好乖一些,莫要旁生枝節。”
“這兒,我在這兒。”
時雨的淚落的很快,快到旁邊的烏沁都要被驚呆,扭頭衝著含山公主吐吐舌頭,見含山公主不回應她,癟了癟嘴,板著臉盯著時雨的背影看。
“還好麼?”成釋天拎著劍衝過來,他臉上表情凝重,劍身上有幾抹血跡,他走到時雨麵前,仍舊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他定定的站著不動,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時雨一會兒,一把把劍扔在地上,摸著時雨的臉頰,肩膀,繞著時雨走了幾圈,定在她麵前,一把將她抱在懷裏,不住的問:“還好麼?沒事麼?沒受傷麼?”
時雨被他抱住,不僅不掙紮,反而哭的更加凶狠,看著的確是受了委屈後劫後餘生的模樣。她這會兒演戲不僅是給他看,更重要的是要讓跟過來的兵士們看清楚,好讓他們回去傳話。
烏沁哪兒見過這樣收放自如的時雨,她驚愕的看著她,又側頭對含山公主做鬼臉,結果發現這個明明和自己同齡的公主,卻是一副凝重的神色,她越發的無趣,幹脆就躍到圍牆上,晃著腿看著院子裏的三個人,一個哄,一個哭,一個發愣。
“素素受傷了,你,你去看看她……”時雨也是哭夠了,這才從他懷裏離開,側身指著身後的李素素,說:“成毗天沒來麼?怎麼就你一個?”
“帶著隊伍往前,我找到你們後過去彙合。”成釋天這才注意到李素素還有她身後牆壁上晃著腿的烏沁。他看了烏沁幾眼,卻假裝沒有看到一樣,走到李素素麵前往前抓起她的手,在看到她手心磨破的痕跡後,才真的有了關心的意思,皺眉問:“怎麼傷成這樣?”
“我……”李素素瞄了一眼他旁邊仍舊流著淚,臉上神色卻毫不悲戚的時雨,硬是說不出話來。
她想告狀,想告訴成釋天自己被時雨打了,但她既怕時雨,又覺得成釋天不會幫自己。所以幹脆就不回答,探頭往他身後看了看,急切的問:“成毗天為什麼不來?那他可曾派人過來?”
“怎麼?”成釋天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看著探頭探腦的李素素,也轉過身,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會兒,那隻有跟著自己過來的騎兵和幾個暗衛而已。突然,他就反應了過來,幹笑了一聲略尷尬的說:“送嫁的隊伍要有人押隊,三弟和我隻能來一個,所以……”
“這我清楚。他的侍從跟來了麼?”李素素一臉的急切的回過頭,湊到成釋天麵前,仰起頭慌亂的問:“又或者是暗衛,再,再或者是嬤嬤,一個都沒有麼!他沒有派人來救我麼!”
“有的,有的。”成釋天急忙安撫她,隨手指了幾個人,說:“那邊還有那邊,都是三弟派來的人,素素,你放心,三弟不會不顧你的。我也不會不顧你的,沒事,不要怕了,我這不是來接你們回去了麼。”
李素素聽到這句話,委屈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捂著臉半蹲在地上放聲大哭。成釋天尷尬的看看時雨,發現她沒有過來哄的意思,再看看牆頭上一臉不解的烏沁,也不曉得該不該勸,隻好尷尬的立在一旁,等著她哭完。
“出去吧,咱們已經出來很久,要在傍晚前趕上隊伍,咱們必須出現在驛站裏,懂麼?無論這事兒是誰做的,都不好再賴給西越了。”成釋天幫李素素擦幹臉上的淚水,無奈的說:“這幾天事端就不曾停過,對你來說不是好事,有心之人會說婚事不吉利,到時你就白來這一趟了。”
“對啊,素素,咱們快點走吧,一會兒追不上,三皇子那兒也不好交代。”時雨走過去拉著李素素的手放在麵前吹了吹,抬頭看了看牆頭上的烏沁,使了個眼色讓她離開,看著她越牆而走,才說:“你的手若是不及時包紮,怕是會留下傷痕,就不漂亮了。”
李素素根本就不想理她,抽回手,擦幹臉上的淚,端起了公主的架子往外走。她是公主,無論時雨說些什麼,她的身份都不會有絲毫變化,她始終是大冶的公主!
出了莊園李素素就看到金將軍帶著一小隊騎兵守在門前,見到他,她懸著的心就落了下來。他在這裏就說明成毗天心裏還是有自己的。即使有的隻是自己的利用價值,卻也比毫無作用要好的多。
“臣先走小路送公主回去梳洗,大皇子帶著文小姐便好。”金將軍看見李素素出來,打開旁邊輕便馬車的車門讓了她進去,她一上馬車金將軍就關上了馬車門,說:“僅有一輛馬車,委屈大皇子和文姑娘了。”
“無礙。”成釋天當然也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他關車門的部分。他笑著抱時雨上馬讓她側身坐好,待到時雨坐穩自己才翻身上馬,把韁繩拉緊,把她護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