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時雨本就笑的肚子疼,這會更是喘不過氣來,斷斷續續的求饒:“我,我錯了。饒命,八皇子饒命!”
二人笑鬧了半晌,李隆昌才停了手,認真的看著文時雨道:“你以後別嚇我了,我很傻,會當真的。”
時雨聽了他的話,鼻子一酸,點了點頭。忽想起一事,道:“你的汗血寶馬被晾在一邊半天了,快玩去吧。我去那邊歇歇去。”
李隆昌見她情緒平複下來,哎了一聲便跑去尋他的馬。
時雨走到李隆琰身邊,輕聲道:“五皇子。”
“叫我峻熙。”李隆琰頗為不讚同的挑挑眉,帶了三分戲謔將文時雨來望。
時雨看他一眼,道:“我有正經事要和你說。”
李隆琰張口,剛想說話,一張臉卻忽然陰了下來。
文時雨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不期然看到一張極為熟悉的麵孔。
來人一身淺淡長襲紗裙拖地,外套玫紅錦緞小襖,邊角縫製雪白色的兔子絨毛。一條橙紅色段帶圍在腰間,中間的緞帶上鑲嵌著一塊上好的和田美玉,左側腰帶上則懸著一塊上等琉璃玉佩。一頭錦緞般的長發用一支紅玉珊瑚簪子挽成了墜月簪。一張臉白裏透紅,一雙眼微微上挑,眉眼裏的傲氣張揚的不可一世。
麵前這個一臉囂張跋扈的姑娘,文時雨自然是認得的。餘姚,餘將軍的嫡出次女,從小當男孩來養,在校場裏摸爬滾打的長大,練得一手的好槍法。前世裏,她就極為不待見文映姚,隻因映姚的名字和她的很是相像,映姚因此被她明裏暗裏教訓過很多次。當然,自己也被她欺負過很多次,原因是因為當時的自己是李隆盛的側妃,而餘姚好巧不巧的喜歡且糾纏李隆琰很多年。餘姚恨著一切李隆琰恨著的人,自然也連帶著將她這個側妃也恨上了。
被欺負了許多次之後,文時雨終於不再忍耐,拿了一根軟鞭,將她打得落花流水。那之後,餘姚再也不敢當著麵挑釁她了。
看如今這模樣,一切都未變,餘姚對李隆琰的感情依舊是如此的濃烈。但是,還是有變化的,比如,自己。
餘姚徑自走到李隆琰的身邊,無視掉身邊的文時雨,甜甜的喊了一聲:“琰哥哥。”
文時雨極為歡喜的看著李隆琰一臉吃癟的表情,暗自露了個笑容。
李隆琰不知文時雨此時心裏在想什麼,陰沉著臉色回眸看她,隻見她噙著一抹笑容低眉淺笑,看著著時有些心動。麵前的兩個姑娘,一個囂張跋扈,張揚的不可一世;一個低眉順眼,柔弱的樣子半分不差。
隻是,囂張跋扈的是真,低眉順眼的卻非安分守己之輩。
餘姚見李隆琰的目光隻在她和麵前的姑娘身上來回打轉,卻閉著嘴不發一言,不由得打量起麵前的女子。見她一身青衣,低眉斂目,通身都寫著柔弱二字,餘姚撇撇嘴,索然無味的收回了目光,轉而衝著李隆琰笑道:“琰哥哥,好巧啊。”
早在餘姚過來之時,李隆昌就騎了馬轉回身來,這時正將韁繩遞給侍衛,聞言不由得癟嘴嗤道:“你還真會給自己找冠冕堂皇的借口。哪裏巧了,我怎麼沒看出來?”
餘姚回頭,揚了揚手裏的鞭子,瞪著李隆昌,脆聲道:“我說巧就是巧!”
李隆昌自然沒有被餘姚的跋扈給震懾,他冷哼一聲,不滿道:“借口就是借口,再怎麼冠冕堂皇,這還是借口。”
他的話可讓餘姚極為憤怒,若非李隆琰在此,怕她早已經狠狠揮動手裏的鞭子,囂張無比給點顏色給李隆昌瞧瞧。
所謂的八皇子,餘姚從未放入眼裏。
唯一能夠入她眼隻有琰哥哥而已。餘姚的目光輕輕落在李隆琰,一雙眼微微上挑卻充斥著濃濃的愛意,令李隆琰渾身不自在,悄然撇頭寧可看著馬場的風光也不願迎上餘姚的目光。
文時雨低眉嘴邊依舊掛著一抹淺笑。
輕笑聲落入李隆琰的耳中,他輕輕側頭,眼中含有半分的寵溺,輕輕落在文時雨身上。雖然知道對方是裝的,卻不得不承認,她柔弱無依的樣子,透著幾分女子的嫵媚,以及天真可愛。就像是一抹藏了毒的蜜糖,讓人明知危險之極,卻又無法拒絕。
他專注的看著她,並未察覺到麵前的姑娘渾身充斥著陰森的氣息,一口貝齒咯吱咯吱響起,恨不得一劍斬了他所注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