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姚作了精心打扮,本想令李隆琰目光焦點全落在她身。可這不知來曆的少女,卻奪了本屬於她的雙瞳,心中憤恨之意,難以消散。
文時雨感受到餘姚投來的憤恨目光,稍微低頭,噙著一抹淚,柔弱有著半分顫抖。
李隆昌注意到文時雨的狀況便上前,輕聲詢問。“時雨,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剛剛受到如此驚嚇,柔弱的她怎會無事?
稚嫩的李隆昌蹙緊了眉頭,心中有著內疚。早知道他便將時雨扶回帳篷休憩,免得繼續待在此忍受著冷風的吹拂。
文時雨不敢抬頭,怕迎上餘姚那雙有著殺氣的眼瞳,纖細的雙手輕輕摟住自身胳膊,身子更為顫抖。李隆昌不敢怠慢,怕她身子會感染風寒,伸手輕輕摟著她的身子,掌心感知此顫抖已經超出自己的預計範圍。
“五哥,我先帶時雨會帳篷歇息。”李隆昌抬眸輕輕道了一聲便攙扶著文時雨的身子,配合她的步伐緩慢走去帳篷。
李隆琰因李隆昌的一席話回過神,神情已經有些木訥,自然而然跟隨文時雨的身影而望。
“琰哥哥,你怎麼老是看著她?”餘姚心生不爽,尖銳的聲音驟然響起,狠狠的跺跺腳,盡是嬌嗔。她好不容易才挑選最為美的衣衫,本得知琰哥哥回來馬場便想跟他一同騎馬奔馳,好讓他因自己高雅的騎術而心生欣賞之意。
唯獨她剛來時分,琰哥哥看了幾眼,而後目光全然落在文時雨身上。餘姚實在不懂,如此柔弱的女子索然無味,連陪同琰哥哥暢快騎馬的本事都無,為何還能吸引琰哥哥的目光?餘姚因李隆琰對文時雨的目光,心中對她有著一絲的恨意。
凡是要跟她爭奪琰哥哥的女子,她餘姚絕對不會放過。琰哥哥隻能是她餘姚的相公,絕對不能有半分半毫的改變。
李隆琰勾唇似笑非笑看著餘姚,眼中卻透著幾分無奈。
而後餘姚盛情邀請欲與他賽馬,李隆琰的心情倒是有幾分抑鬱便答應。他騎上血汗寶馬,駕的一聲便揚長而去。
可餘姚也不是半吊子,騎乘自然是最好的馬兒,從來不是女眷所騎柔柔弱弱的馬兒。她騎上她的愛馬,脾性也是較為剛烈,隻有餘姚才能馴服的烈馬。
她手持韁繩,帥氣一甩,順著烈風馳騁著。
馬蹄聲顯得十分清脆響亮,卻有著半分令人感覺舒暢。即便初雪的風有著點點的冰涼,可賽馬卻令人心中燃燒著激情,久久未能散去。餘姚一下子便追上李隆琰的血汗寶馬,兩人並排而行。
餘姚輕輕挑眉,臉龐卻洋溢著笑容,清風吹拂著她的小臉,所戴的配飾輕輕搖晃,與馬蹄聲形成極為美妙的聲響。
初雪蕩起一絲的亮光,湛藍的天空,萬裏無雲卻透著刺眼的亮光,令地麵的白皚皚的雪透著一絲的光亮,一閃一閃十分美妙。李隆琰勾勒一抹柔笑,輕眯的眼瞳透著弧光。餘姚目睹他的笑顏,一時忘卻所有,緊握韁繩的雙手輕微放鬆。
烈馬更因踩踏尖利的石頭,傳來的疼痛令它一時之間不受控製,輕微的搖晃著。餘姚伸手想將那搖晃放鬆的韁繩捉住,避免在李隆琰麵前丟臉。
若被琰哥哥目睹自己丟臉的一幕,怕會讓她再也不敢來馬場賽馬。李隆琰輕微眯眼,強而有力揮動著韁繩令汗血寶馬更為快速的奔跑著,一個瞬間,長臂一撈,他將餘姚的身子從烈馬的背上移到自己的身前。
烈馬肆意奔跑一陣子,痛楚消失後便緩緩停下來,雙眸眨了眨凝視著餘姚。
餘姚有些誠惶誠恐地坐在李隆琰的馬背上,卻是沒有想到李隆琰竟會以這種方式救下她。
而李隆琰救下餘姚,自然是因為若是餘姚在這裏出了什麼事情,對他,還有對文家來說都是個麻煩事情,所以才下意識地救下了餘姚,並未有任何別的心思。
而餘姚顯然沒這麼想,此時她像是受了無盡的驚嚇般,向身後的人靠去,她就知道李隆琰定然心中有她,否則剛才就不會這般不假思索地就救下了她的。
而李隆琰感覺到懷中的人向後靠來,當下不動聲色地向後移了移,拉開了與她之間的距離,等到馬車穩定了之後,李隆琰確保這馬兒不會再把餘姚甩下來,立刻翻身下馬,當下看著神情微怔的餘姚,麵上含了最為溫潤的笑意:“剛才你騎馬我還沒看盡興,現在我卻是要好好欣賞一番了。”
餘姚咬了咬嘴唇,心內一陣心花怒放,一掃之前的不悅,當下輕笑一聲,勒緊馬繩就向前衝去,李隆琰見狀,想到文時雨,卻是有些興味缺缺地向前走去,完全將還在賣力騎馬的餘姚拋在了腦後。
可是餘姚卻不傻,看到李隆琰並未在看她騎馬了,當下便翻身下馬,一溜煙地跑到了李隆琰的身邊,緊緊抱住了他的胳膊,和他並肩走著。
文時雨待在帳篷裏握著茶杯,冰凍的雙手算是恢複了點點的暖意,她輕輕吹著杯邊,溫熱的白氣輕輕吹出。她輕輕抿了一口,溫熱的茶落入喉腔直達身心,有著默默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