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言笑晏晏,賓主盡歡。門口小廝一聲通報,非墨過來了。文時雨就知道,非墨絕對不會放過這種展現自己嫡係風采的機會,隻是納悶為何來的這麼晚。
等到非墨站在她們麵前,文時雨才知道她幹嘛去了。
來人身著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外罩了袞了金邊的夾襖,她的頭發梳成時下最流行的涵煙芙蓉髻,一張臉欺霜賽雪的白,再加上身披的火紅色的狐狸毛披風,整個人通身的裝扮既富且貴。
文非墨邁著小碎步款款的走進來,將手裏的抄手交給丫鬟,由著她們將身上的披風解下,這才盈盈福身:“八皇子吉祥,含山公主吉祥。”
李素素看到文非墨,鬆開了文時雨的手,走過來笑道:“非墨姐姐,許久不見你了,今日怎麼打扮的這麼隆重?莫不是我剛巧趕上了什麼盛宴麼?”
文時雨站在一旁,不由得將唇角微微上揚。這個小公主,性子倒是直率的緊。
文非墨倒是不以為意,隻笑道:“皇子和公主大駕前來,難道還不值得非墨隆重裝扮麼?”
說著,她又看向文時雨,道:“妹妹今日怎麼穿的如此薄,畢竟初冬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前些日子娘親命人用雲錦為你裁製的衣服怎麼也不見你穿呢,還是淨穿些往年的舊衣服,平白讓人看了笑話去。”
文時雨張了一雙眼兒,帶了幾分惶恐道:“不是的,隻是前兒我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將茶水撒到了衣服上,掉了一大片的顏色。想是那布料也是極為金貴的,禁不得水浸。”
文時雨的一番話,讓文非墨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年初文將軍立了軍功,陛下隆恩,那恩賜便流水似的往家裏抬。其中便有兩匹雲錦,一匹在老夫人那裏,另一匹則在自己娘親那裏。她方才故意這樣說,隻是為了凸顯母親對文時雨這個庶女有多好,可被文時雨這幾句話說了之後,事情便完全變了味兒。
她恨恨的看了眼文時雨,卻見後者一臉惶恐的看著自己。文非墨暗暗冷哼了一聲,料著文時雨翻不出什麼花樣,這才看向小公主道:“聽說公主昨日受驚了,還好公主洪福齊天,有蒼天保佑,這才沒出什麼意外。”
李素素撇了撇嘴,抓著文非墨的手,可憐兮兮道:“非墨姐姐你可不知道,昨天可危險了,還好有時雨姐姐她們呢。”說著,她又向著文時雨露了一個笑容。
文非墨心內暗恨,她文時雨算個什麼東西,一介庶女,也配含山公主喊一聲姐姐?隻是她麵上卻絲毫不顯,隻一臉和善道:“原來妹妹昨日這麼英勇呢!雖說這事魯莽了些,可是能將平日裏的懦弱勁兒改了,倒也算是個好事情。”
文時雨一臉驚恐,可憐兮兮的瞄了眼文非墨,顫聲道:“昨日的場景好生嚇人,我當時都嚇癱了。還好有表姐在,這才沒出什麼意外。可是,我想起來還覺得好害怕。”說著,似被當時的場景嚇到似的,文時雨的小身子又情不自禁的抖了抖。
李隆昌皺皺眉,道:“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一直提了多沒勁。素素沒事就是了。這裏好無聊,你這裏可有什麼好玩的去處?”這話卻是對文非墨說的。
文非墨聞言,忙笑道:“今日雪後初晴,難得是個好天氣。後園的兩株綠萼也識趣,知道好花該應時而開,隻一夜便綻了許多花骨朵,兩位殿下可要去後花園賞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