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一層,文將軍更是覺得映姚此刻的樣子讓人生厭,寒聲道:“一個還未出閣的女兒家,作風狠戾,言語肮髒,這是一個千金大小姐該有的做派麼!”
文映姚被怒火衝昏了頭,頂撞道:“我做派怎麼了?難道像文時雨這樣,天天和男人不明不白的,才是你作風正派的好女兒麼?”
“逆子!”隻聽得啪的一巴掌,文映姚的臉霎時便浮起了五個指印,文將軍冷聲道:“來人,把這個不孝女給我扔出去,從此之後,我文伯陽沒有這個女兒!”
白氏聞言,立刻軟了身子跪在地上哭道:“老爺,求您看在妾身服侍您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了映姚這一次吧!她畢竟還是個孩子啊,而且,她也是受害者啊,她的腿都被人掰斷了啊!”
文映姚捂著自己的臉,滿眼的憤恨早已變成了惶恐,她整個身子都癱在了軟榻上,餘光瞥到文時雨的臉上,隻見她低頭望著自己,雖是唇角微勾,笑意卻未達眼底,眸子裏的冷意讓她生生的打了個寒顫。文映姚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姑娘不是一個13歲的小孩子,她甚至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條吐著幽幽信子的毒蛇,潛伏在暗處,隨時準備給她致命的一擊。
看到麵前的姑娘此刻的模樣,文時雨突然覺得興致索然,她衝著文映姚挑了挑眉,身子晃了一晃,便軟倒在了文將軍的懷裏。
文將軍感覺到懷中的丫頭不對勁時,就見她微眯了一雙眼,昏了過去。他心內一慌,忙打橫將文時雨抱了起來,輕柔的放在床上,就見文時雨睜開雙眼,氣息微弱道:“爹,別怪三姐了,她也是一時氣急攻心。畢竟是自家姐妹,我不怪她的。”
文將軍聽得此言,忙安撫道:“這件事情你別操心了。你且好好養著自己的身體吧。”
見文時雨點頭,文將軍又囑咐了暖色幾句,這才回頭冷冷的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白氏。隻是心裏到底是軟了幾分,冷哼了一聲,道:“逐出家門就免了,讓她閉門思過,好好反省反省去,也省的丟了我文家的臉麵!”說著,又將頭轉向一臉低眉順眼的周錦,道:“你也是當家主母,這後院的事情你看著辦吧!”
周錦應了一聲,看著文將軍離開,瞅了眼還在地上擦眼淚的白氏,眼中閃過一抹厭惡。她收起眼中的情緒,柔聲道:“妹妹起來吧,好歹映姚也沒被趕出去,天也晚了,快扶她回去休息吧。大夫不是也說了嗎?她的腿會好的,所以你應該好生照顧她,讓她靜養一段時間才是。”
周錦的話中已經含了警告的意思,以前她還覺得映姚可以當作刀子使,可是現在看來,她除了惹事還是會惹事,不僅沒打擊到文時雨,反而讓文時雨更受到老爺關注了!
看著文將軍離開的背影,白氏心中隻覺得寒涼一片,她知道,自己的映姚這次是真的被厭棄了。待聽得周錦的話,她忍著淚水,應了聲是,由著丫鬟將自己攙扶起來,跟在映姚的軟榻之後,緩緩的走出了時雨的小院。
周錦看著歪在床上的時雨,笑道:“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睡吧。後夜的時候,那些魑魅魍魎都出來了,記得關好門窗,本來身子就弱,可別再被嚇到了。”
文時雨看著滿麵笑意的周錦,呐呐道:“母親,不是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麼?時雨雖然身子弱了些,可是心卻是再幹淨不過的了。想必那些魑魅魍魎的也不樂意找我呢。反倒是這天黑路滑的,母親回去路上可要小心些。”
周錦冷笑一聲,道了句:“這是自然。”便轉身走了出去。
一場好戲就此落幕。
看著暖色重新關好門窗之後,文時雨這才躺回床上,咬著銀牙抽了口氣,軟了聲音道:“暖色,將藥膏拿來與我抹上。”
文時雨的身子養了大半個月,這才好了起來。隻是文映姚的腿自那日被她生生掰斷之後,身子卻是時好時壞,想是大夫也看不慣她平日裏的作風,將她的藥減了些劑量。
隻是不管怎麼說,這囂張跋扈的三姐,此生都是要殘了。
想到此,文時雨的唇角不禁勾起了一抹輕輕淺淺的笑容,隻是一雙眼睛卻是亮的驚人。
“哎喲,今兒是什麼日子啊,笑的一臉的春光燦爛。快告訴我,這是遇見什麼好事兒了,居然讓我這個素日裏多愁善感的妹妹笑的如此的開心。”忽聽門外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文時雨順著窗戶向外望去,就見院落裏走進兩個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