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丁飛躺在病床無聊度過,期間林奕歆進來換過幾次藥,沒有了開始健談的嘰嘰喳喳,換完藥就直接走人,通過她雙眼紅紅的模樣,似乎挨護士長罵了。
“醒了?”
餓得慌的丁飛,在傍晚的時候,終於迎來韓飛明看望,換了衣服的韓飛明,帶著一股刺鼻機油味走過來,手裏提著保溫瓶坐到丁飛病床邊。
“謝謝你!”
恢複不少的丁飛勉強撐起身體坐起來,打完今天吊針的丁飛,感覺力氣恢複了不少,打心底感激夠義氣的韓飛明,他忙裏抽空趕來墊付醫療費,這一份情意足夠了。
“行了,都是兄弟,客氣什麼?我老婆熬的湯,嚐嚐看!”
韓飛明充滿機油味的粗糙大手,一邊擰著帶來的保溫瓶,一邊不耐煩打消丁飛的婆媽道謝聲,都相識了五六年時間,哪有那麼多客套?
韓飛明今天接到醫院通知,知道丁飛醒來了,早早安排他老婆在家熬雞湯,下班換了衣服回家,第一時間拿雞湯過來看望丁飛。
“還是嫂子的手藝好!”
丁飛接過韓飛明遞來的保溫杯,貪婪地嗅著保溫瓶裏雞湯香味,大誇韓飛明老婆做菜手藝好。
“小飛,不是我說你,你都二十五的人了,應該找個女朋友了,眼光不要太高……”
韓飛明搖頭笑了笑,輕歎一聲語重心長提醒丁飛,他年紀也不小了,要求別那麼高,隨便找一個看得過眼女人將就過就是了。
像他們掙紮社會底層的人,天天與發動機和食堂大嬸打交道,能找到相貌過得去的女人,算是不錯的了,除非自己有本事開店做生意,或許還能勉強找到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
就算是修理廠裏財務和辦公室也有漂亮的,可未必會看得上他們,光是嗅到身上難以祛除的機油味,還有雙手長滿老繭與指甲汙泥,就足以敬而遠之。
丁飛點點頭沒有說話,韓飛明說的話丁飛也知道,從魔術表演失敗一刻起,丁飛就絕望放棄了,老老實實安分做一輩子修理工。
“話說回來了,小飛,你怎麼回事?上個星期夜裏,你不是去表演街頭魔術嗎?怎麼無緣無故掉進河裏了?”
“上個星期?”
韓飛明囉嗦了一大堆,轉移話題提及丁飛怎麼回事?丁飛大吃一驚抬起頭,帶著不可思議目光看向韓飛明,自己住了一個星期醫院了?
“你現在才知道?看看你的住院費,就算是報銷最起碼也要七千多!”
韓飛明看了眼丁飛吃驚目光,就知道他什麼也不知情,拿出剛才幫他繳費的住院費,一個星期都花了一萬五千多元,就算是有醫保卡也要七千多元。
丁飛放下手裏的保溫瓶,喝完雞湯力氣恢複了不少,顫抖著手接過韓飛遞來的住院單,七張單每一張價值兩千多,丁飛心滴血似的。
“小飛,老板炒你魷魚了,你的位置有人頂替……”
韓飛明輕歎一聲,說出丁飛更崩潰的話,這一次不但破財消災住院,還丟了丁飛猶豫不決的工作,現在丁飛算是無業遊民一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