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放心的從屋前繞過去。
徒留傅東辰一個人,呆在原地,失聲而笑,“這丫頭!”
原來不是沒有想到這邊的,還有那個咱們,咱們……
吳應天剛跟外頭的人吃過飯,那些要走的人他也沒有什麼話說,剩下的,他一一瞧了一遍。
聽香薷說那些話,一開始他的確是沒有入心的,他心裏還有另外一層憂慮,但卻又不好就此說出來。
“大夫,你能不能配?”
吳應天這才回過神來,“配什麼?”
“配什麼,配藥!”香薷有些無語,這人的魂去哪裏了,想著或許是因為剛才的離別,讓他有些傷感。
這好脾氣的再說了一次,“我隻知道有這些東西,你……能試試嗎。”
“你是說,止血很厲害?真的能夠如此?不太可能啊……”
不太可能,但卻是要試試的,香薷心道,在後世,這個方子,不知道養活了多少人,人家都上市了,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見他有些鬱鬱寡歡。
香薷這才對他說起剛才跟傅東辰過那邊的事情,“那邊張家灣的人,加上他給的,這樣有百來人,怕是也不少了,我隻能出主意,這些卻是幫不上忙的,但你那個方子要配藥的時候,我倒是能夠在場。”
吳應天整個人,都像活了過來,站起身子,“你是說,他給了人?”
仿佛很不可置信。
“遇見鬼了?這本來就是大義,好男兒上戰場這有什麼不對的,內部矛盾內部消化,現在打仗要緊,哪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對他,香薷明顯沒有那般好脾氣。
被罵了的吳應天,摸著腦袋哈哈大笑,讓香薷很是鬱悶,這人難道難道有受虐傾向?
“這好辦!你剛才說,就讓他們護理,護理是什麼?”回過味來的吳應天,讓香薷有些不知所措。
香薷咳咳兩聲,“就是,隨便說說的你也信,張二幾個人,在這山上也這麼久了,平常的藥他們也都是認識的,隻看東辰那頭的人,加上他們身體都是好的,過去體格也沒有問題,而今,最要緊的是讓他們包紮,判斷重症輕症而後把人放到應該放的地方,要熟練,要快!”
這才是香薷的目的。
吳應天是個聰明的,自然能夠知道這其中的好處,“難為你想的出來!越快越好,我親自跟著去!”
香薷並沒有意外。
“我這邊什麼都準備好了,你跟我來!”
香薷跟著他進了隔壁的屋子,見裏頭瓶瓶罐罐一大堆,藥味撲鼻而來。
原來,他也早就在準備著,這就好。
迅速的進入角色,香薷坐在離吳應天幾步遠的地方,閉著眼睛,話並不多,“田七,不不,太多了。”
“蒲黃。”
“你是說蒲草黃?”吳應天凝眉。
“你拿過來看看。”
其實哪裏是看看,吳應天就把蒲草黃拿過來,見香薷點頭,這才往裏麵加。
要是別人瞧著他們兩個,定然會覺得很是滑稽,就連吳應天都覺得不可思議,但現在他算是明白了,有些事情最好還是不要問的好。
香薷這鼻子,跟狗的還要靈敏了,以前用過的藥,就憑著鼻子能夠聞出來,以前他是絕對不會相信這樣荒唐的事情的。
但事實讓她不得不相信。
這樣一坐,就到了夜晚,兩人都沒有吃飯,外頭的人也不敢打擾。
終於,聽得一聲,“就如此了。”
說到這,香薷險些有些搖搖欲墜,敢情是餓暈了不成,也好在有吳應天,要是別的人,怕是不能配合得這麼好,同時也很是欣慰,這大概是老天給了自己這個本事之後,最有意義的一次用途了。
她的頭很暈,就想此時要睡過去。
但沒有,因為看到吳應天,做了一件讓她大驚失色的事情——他用匕首,在自己的大腿上,劃了一道,血瞬間讓袍子,變深了一塊。
聽見香薷的驚叫聲。
傅東辰第一個衝進來,扶著有些搖搖欲墜的香薷,這才扭頭看吳應天。
這大夫,居然拿自己試驗。
吳應天瞧著自己的腿,然後往嘴裏倒了一些。
香薷止住傅東辰,微微點頭,這個是一開始就跟吳應天說過了的,就著這剛有的東西,她並不敢肯定,但想著吳應天反正是大夫,要真的是有什麼,他也心裏有數的。
很快,吳應天找來黑子,親自用酒調了藥,給他喝下,並在外頭撒了撒。
這變化讓他欣喜。
最後,他撲通跪在香薷跟前,磕了三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