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嚇到她。”傅東辰見香薷一蹦起來,臉色變得很是蒼白,趕緊抱著她,想著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這一著急,才想著要真的有事,找的可應該是眼前這位大夫,仿佛剛想明白,他這才無可奈何的抱著香薷過來,“你瞧瞧。”
吳應天本來就有些心虛,剛才還訥訥低語:“香薷這丫頭,是隨便能夠嚇到的麼?”
但望著傅東辰那突然變深的眸子,好好的話愣是什麼都聽不清楚,支支吾吾說了半日有的沒的。
“好好說話!”
“餓的……”
傅東辰這才大踏步出去。
吳應天拍拍自己的腿,“這不是關心則亂嗎,好端端的我一個大夫坐在這,能夠有什麼大事,何況現在我才是帶傷的好不好,瞧那一副吃人的模樣,還不如你媳婦好說話……”
這樣一瞧,又想著這能吃能灑的粉末,他幾乎可以預見這在戰場上所派的用途,吳應天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行醫至此,還有什麼所求。
就在這山上,傅東辰親自端著肉粥過來,讓香薷慢慢吃,吳應天哆嗦著手夾了一塊肉,掉了下來,又夾,再掉下來,這才發現,一旁有細如牛毛的針,他算是明白了。
這就是小氣的某人!這簡直是赤裸裸的報複!報複!他這是為了誰,還不就是為了大義嗎,但懶得跟他計較,這人現在毛不順呢。
於是乎,吳應天眼觀鼻鼻觀心,趁著某人喂粥的時候,端起桌麵上的粥來,也顧不得燙,就直接往嘴巴裏頭倒。
正好香薷回過神來,瞧見他的模樣目瞪口呆,“大夫,你餓了多久了?”
“我餓了多久?我總不能餓死自己吧!”說完這又想到香薷之前做的事情,這又訕訕然的道,“我不是說你,你是個厲害的,不像有些人那樣小氣。”
香薷見端坐在跟前的傅東辰,明顯的眼色閃了閃,什麼都明白過來,有些好笑的接過碗,“既然如此,你再琢磨琢磨,最好找地方試試,要真的可以,咱們就順道帶著過去,還有,能不能再配一些什麼讓人發癢之類的藥?”
“用這個做啥?”
香薷道,“這邊的人都是沒有上過戰場的,要是真的被人追過來,至少……”
至少能夠自保。
吳應天撇撇嘴,“這個你就不曉得了,那癢藥,一瓶倒是可以,十瓶也還行,要一次這麼多,時間這麼短,是沒有辦法的,但你說的這,我總能給你配出來就是,保證十步之內,這些人,無法傷人。”
這就盡夠了。
香薷笑笑,頭暈的症狀好了很多,她坐直身體,這邊的事情,如此算是差不多都解決了,剩下的也不是她能夠幫得上的。
吳應天,張張嘴要說話,被傅東辰的眼神一瞧,趕緊閉了嘴,“行了行了,你還是下山住著吧,免得下頭的人擔憂。”
傅東辰,這才送著香薷回去。
一路下來,香薷伏在他寬闊的後背上,幾乎就要睡著去,不就是坐在那跟著配藥,何至於困成這般。
她倒是沒有多想,什麼時候回到家裏的都不知道。
隻不過第二天醒過來,就是在自己房中。
而傅東辰送了香薷下來,依舊回到山上。
吳應天那屋子裏,依舊點著好幾盞油燈,似乎料到他會回來,想抬頭說話,又低下頭。
或許是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心虛,強撐著抬起頭來,“這一做大事哪裏知道別的那麼多事情!”
雖然如此說,他還是覺得從傅東辰身上傳來一股強烈的煞氣,不由得喃喃說道,“下次我必定會注意著些,好歹也算是我一方之師。”
直到籠罩在身上的煞氣慢慢的不見,吳應天這才覺得自己可以呼吸自如,想著不過就是餓了一次,要下回……萬萬不能有下次看來。
“這一次,我要跟著去。”吳應天首先開口。
見傅東辰點頭,“嗯,你去我也放心一些。”
“啥?”吳應天以為他聽錯了,這家夥是典型的不見兔子不撒鷹的,這一次讓自己去,怕也是看在某人的麵子上吧。
傅東辰心情似乎很好,“那邊的消息回來了,你盡管去,加上香薷這邊的事情,等到那一日,喬木這個人又是重情義的,跟我們一起自然是最好,見麵禮這般大,他不得不拿,就算不是,總跟我們沒有壞事吧。”
這話倒是模棱兩可,吳應天似乎聽懂了,心裏也就有了數,他自然知道一貫以來這人說話的方式的,在他眼裏,即便是那邊傳來的消息,也沒有絕對的相信,因為這世上就沒有絕對的事情,還是要相信自己的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