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挺美好。
也有很多事情要忙碌,地買好了沒有種上東西,這邊的竹棚子也需要搭建。
躍鯉春江還有人惦記上了,沒辦法讓香薷搶占了先機,附近平緩一些能夠休息的土坡都被她買了下來,隻等銀子到位,以後人家來觀景,這房子往外頭一租,又是銀子。
另外,胖子那飯鋪也名聲大噪,絕譜的菜肴被搬上來,本就是家常菜,比如竹筍炒肉,酸筍除去自家吃的,剩下的早就賣光了,用筍幹代替,也沒有人說什麼。生意一好,那地方明顯不夠用,正巧張家的福順樓沒有了,位置又是頂好的,名聲臭了,別的酒樓自然不想沾惹那晦氣,張家急著要銀子,最後還是吳英亮請人出麵去買了下來,張家自顧不暇,也來不及知道究竟是誰成為了新東家,因為之前聯合那藥鋪弄的那些藥,也是張家的生意,韋老爺子雖然沒有入獄,也被氣得沒有幾口氣。
都是現成的,稍作整頓,胖子成了那地方的新東家。
開業的那一日,他特意過來給香薷磕了一個頭。
需要忙碌好多事情,按理來說原本應該充實。
香薷卻總覺得少了一點什麼。
不停的在心底嘀咕,是五姐嗎?
蓮房被自己劃傷的臉上已經結痂,接著痂脫落,因吳應天的回春妙手,最後留下了淺淺的痕跡。
那被劃的地方比臉上原來的皮膚顏色要淺一些,倒是沒有影響什麼容貌的問題,一笑剛好多了一處酒窩一般。
能夠到這個地步,香薷也覺得很是難得,蓮房自己都不甚在意,她也就放心下來。
而紫草,大家都像是遺忘了這個名字,就連麥冬,也沒有再提過。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不提,就可以完全避免的。
至少之後認真查探跟顧老那頭幫忙,吳地主家裏那個管事,之前跟福雲閣的人就一直有聯絡,關係還甚好,而福雲閣也有人經常看見黃見春。
年二十八,鹵肉這邊暫時停歇了下來,做好的足夠賣到年三十,總要忙自家過年的東西,雙嬸子家裏也需要人打掃。
忙碌起來,吃飯仍舊在這邊,都是一家人處著,沒有推辭。
自己家裏這邊隻有幾間廂房,蓮房跟阿珍婆早就收拾的幹淨利索。
捧著飯碗,紫蘇懷裏抱著大郎,雙嬸子那邊又有秋芳,兩個孩子眼睛亮晶晶的,流著口水,麥冬在數著人。香薷知曉再怎麼數,也是缺了紫草跟小六。
一年過去,有些人走了,有些人來了。
似乎是無可避免的。
或許是感受到了這股氣息,場麵變得安靜一些,大過年的也不好。
香薷哈哈笑了笑,率先說起去年的事情,“今年咱們可要好好過,缺什麼都跟我說!”一副當家做主的派頭,誰讓自己手頭上管著財政大權呢。
紫蘇嗔了一眼香薷,“瞧你也算是大姑娘了,別整日沒正行,你多看看小五,要是能有她兩分安靜,也算是燒了高香!這一副財主樣跟誰學的。”
雙嬸子在一邊湊趣,“咱們這啊,最有錢的就數香薷,兜裏有銀子說話自然能夠大聲一些,可是?”
“沒錯,我現今是地主婆了,手上有好幾個嶺,你們怎麼都不客氣點。”香薷順著杆往上爬。
說到這裏她又想起正事。
“過年之後有很多需要忙的事情,我倒是想著請一些短工,村子裏的人按照日結,一日八文十文的,你們也不要說自己來幫忙,我要做的事情很多,山上搭竹棚子,阿婆地裏也需要人,大哥怕是忙不過來那頭了,還有酒樓那邊是不用插手了的,但胖子飯鋪人也不夠了,這樣看著還是需要請人。”說著說著又到自己的事情上來。
紫蘇卻有些為難,給大郎擦擦口水,說不出來的擔憂,她總覺得這日子有一些不真實,生怕飛太高不經意摔下來,“這有譜沒有,什麼都需要銀子,我們那頭也沒有多少事情,不然讓爹過來幫襯,他早就說過了的,這終究還是自家人穩妥,你做了這麼多事情,手頭上哪裏還有什麼錢,我真是窮怕了。”
這擔憂也屬正常,香薷卻不這麼想,她要做的事情還很多,時間總是不夠用,還要為日後多打算。
紫蘇這樣的憂慮,也隻能用以後的時間讓她自己慢慢明白想通了。
“二姐,嬸子,你們總有自己家裏的事情要忙,再說我給你們弄了個事情,你們也別想偷懶。”
雙嬸子抿嘴就笑,她從沒把自己當外人,“我就說你操心做啥,香薷都說自己是地主婆了,不使喚我們她心裏還別扭,說,讓我們又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