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索性一次說出來才舒坦。
一直處於下風的南嬸子,完全被香薷牽著鼻子走,這時候找到破綻,“你們瞧瞧,蓋瓦房呢!這倒是還想著我們的銀子!蓋瓦房那三十兩怎麼可能會夠,還是打的磚,這樣算起來可是不少,何況你們就連像樣的木料也沒有,沒準也是要買的!”
傑娘娘算是看出來了,香薷狠了心下來,誰還能招惹她,連土匪都不怕的人,加上之前張氏都對付不了,一個普通婦人她又怎麼會怕呢,自己還擔憂個什麼勁,於是就舒坦的圍觀起來。
香薷冷笑一聲,“我是打算,咱們先蓋四間房子,廂房,沒有堂屋的那種,也就盡夠了,你們跟六哥一家子住兩間,我跟五姐一間,大哥三哥一間,小八跟六哥擠一下。”
“說的好聽,那小崽子呢?”
香薷斜了她一眼,“麥冬跟秋生一間,你以後要是再沒教養的叫小崽子,當心遭報應!”
“說的跟唱的一樣好聽,誰不知道你是哪裏來的,就是昨日,昨日還……”
香薷不知道她知道多少,但是想著昨日她的確不太像是正常人一般,也就趕緊的接著話頭說下去,“是的,就是昨日六哥給硬塞了五兩銀子。”
“那五兩銀子是我的,我說過買磚的!”
原來是想著有這個依仗?
香薷懵懵懂懂的睜著眼睛,“嬸子你說那是買磚的?”
“自然是買磚的,不然你當是怎麼,我可是沒有你那麼有銀子蓋磚瓦房的,也沒有那個命住進去,趁早的不要算上我,再說你那些銀子難不成的沒有我家阿文一份,隻把銀子給我出來,其餘的也用不著你操心!”南嬸子還要謀奪香薷手中的銀子。
蓮房在一旁要說話,囁嚅半天,隻剩下氣。
香薷卻沒有她那份心情,這人本就是陌生,該氣也犯不著,“這倒是奇了,嬸子既然不想跟我們一起過下去,那瓦房我卻也還是要蓋四間,阿珍婆一個人也沒有人照料,到時候我可以接她過來,也該享享福,本來我們也就是沒老人疼的……”
南嬸已經知道阿珍婆是誰,以為香薷居心不良,“你又提那個老貨,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還不是想著謀奪人的屋子田地!”
這話一出,之前還對她有些同情的,也都用很奇怪的眼神望著她了。
有些人總是喜歡以己度人,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明白,不是隻有血緣關係才是最牢不可破的。
“難不成嬸子你不知道,阿珍婆的地是算在黃家那頭的,我們的租子到時候也送到她閨女手上,用度再說,即便以後……那些田地也是歸於公中,跟我們有什麼瓜葛,我還告訴您一句,當初我們來這裏的時候,阿珍婆也艱難,卻還是幫著我們一把,有恩我一定是要報的,但是,哼哼。”有仇也不會放過。
不得不說南嬸有些氣短,因為很多事情她還是不知道,總是憑著自己的猜測,才一次次的落於下風。
香薷也沒有再給她機會亂說,“您就連我手上的這麼一點銀子也要謀奪,怎麼會大方得讓六哥給我們五兩銀子,這磚我們辛辛苦苦算好的蓋房子的,你又憑什麼拿走?大家都聽著,我也沒有必要用你的銀子,之前的三十兩要是六哥不跟我們過了,我給他預備了七兩銀子,加上這五兩也就是十二兩,他隨時來拿就行,大家也都做個見證,你要是再亂說八道,可也別怪我不念情分了!”
該說的話也就到此,南嬸要是是個有眼色的,也就該放手不說話了,但是她哪裏肯認輸,這時候被這個丫頭打臉,之後她還怎麼跟著她一起住著,好容易有了這個機會,隻差一步了,“反正這就是買磚的銀子!”
說出來沒有絲毫底氣。
香薷懶得搭理她,要是她再鬧,自己也可以把平日裏的那些拿出來說道說道,隻是她到底不想讓小六寒心。
也許是迫於壓力,那幾個閑漢本來推著磚的,這時候也不見了蹤影,小八算是保住了磚,就要往那邊搬。
誰也想不到,這時候南嬸突然說了一句意料不到的話,“你這丫頭就是個賤胚!剛才我還親眼瞧見你衣衫不整的回來,是不是哪裏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