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爺也不是好糊弄的,“這樣也行嗎?那個人萬一沒有親自出馬這樣的查訪有什麼鳥用!”
綠豆眼這一次接話倒是快,“所以朱爺您還可以兩手準備,第一就是派人親自去查,另外的去信到那頭,也詳盡說說,這是長線,而這邊去查探的話,那個人顯然就是發號施令的,他不可能帶太多的人,你說那些人拚死也要護著他,不然他還有命活出去,不過傷那麼重,我們的人又去瞧過不止一回,沒有命最好,隻怕萬一……”
“好好,就這麼辦!”
不得不說他們的打算也不算完全的沒有頭腦,至少香薷他們就有些頭疼。
她跟老三一路出來,不安之色就更加重,隻不過竭力忍住罷了。
“香薷咱們休息休息。”
香薷也真的是口渴了,趕緊摘野果子充饑,“三哥你在這等等,你剛才不方便,不如我讓大哥進來,這裏離家裏那邊也不算太遠是不是?”
老三嬉笑了一聲,“也不知道那姓傅的,在船上過得可好?”
香薷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趕緊恢複不笑的樣子。
“行了行了,也不用得意多久。我先回去。”
其實他們行來已經有一陣了,隻不過香薷在等時機罷了,要是早早的進村子裏,怕是被很多人圍觀吧,自己這一身可是不怎麼好看,二來剛才也耽擱了一下,需要等到正午,正是一天最熱最讓人困倦的時候,地裏一般是不會有什麼人的,何況躍鯉村的人地本來就少,加上分了一筆銀子,用他們的話說,那麼一點子地,老子一手拉著褲腰就能種好!誰也不會給自己找罪受。
香薷等著這時候,趕緊一溜煙的回了村子裏,魚尾在村尾,自己稍微小心一些,還繞了一點子路,但是總覺得有一雙熟悉的眼睛似的,心裏笑道做賊心虛罷了!
趁人不備終於溜著回了稻草棚子那邊。
在這空闊的河麵之上,有一艘大船正在這緩緩而行,一個人穿著紫衣,臉上冰山一般的樣子,正在垂釣。
飛青在一旁戰戰兢兢的,不時打量四周,看見河岸有一叢樹動了的時候,“公子!”
傅東辰點點頭,站起身來,一下把那魚竿扔河裏,“什麼破地方,連鱸魚都沒有!飛青,你趕緊去給……”
飛青有些猶豫,這一猶豫就讓那公子更加惱火,一腳踢過去,飛青到了那船旁,一個站立不穩,啪嗒一聲掉進了河裏,在那撲騰了好幾下,看著又不會水,那公子卻眼皮都不搭一眼,背著手在那,差不多了這才讓人拿著竹竿,把人拉了上去。
岸邊的兩個人止不住的笑,“我說頭兒也實在是大驚小怪,這闊公子過得可真是好啊,這麼大的船,哪裏都比不上江麵之上涼爽,我聽說這船有一個地方可以下隔板的,到時候他躺上去,隔板一放下,下麵就是水,上頭又有大船遮陰,嘖嘖,等我有銀子了也給弄一個!”
“你想得美,可別往了好好看著回去好交差!”
“錯不了,就是那副德行都是十足十的,何況他上了船之後一直在這邊,這邊離那邊多遠,除非人會飛不成,那個落水的你道是誰,大管事!”前頭說話的人還在那羨慕之中。
倒是惹得另一個也是相信了,事實在眼前由不得不信,“那就好,你瞧那個樣子哪裏就是受過傷的了!倒是回去好好說說的好。”
還沒有走,就見河上有一條小船,在大船之下呼喊,“傅公子,途經咱們這,不如進去一敘,也好讓某盡盡地主之誼。”
船艙裏頭沒有回應,倒是飛青還是一身水淋淋的,見那小船上打扮得土裏土氣的樣子,卻又精明十足,心裏有些忐忑,“這位可是如何稱呼?我們公子向來沒有這些俗禮,更何況這時候心裏有些,還是改日吧。”
船上那綠豆眼睛的卻像是一個樸實的莊稼漢子,還是有些犯倔的那種,“不瞞大管事,之前我得了一場大病,家裏也沒有銀子醫治,幸虧當時大公子有好生之德,我們家裏那些不值錢的荷花才能有個好價錢,等於救了我這一條賤命了,還請公子出來,我也不打擾了,隻求給您磕個頭。”
飛青很是為難。
綠豆眼心裏頭也暗自算計。
跟河岸旁跟身邊的人都使使眼色。
飛青暗叫不妙,難道之前被看出來了,船上可是沒有幾個人在的,而他看著船上那兩個人,太陽穴有些鼓,從來沒有過的緊張。
這時候,傅東辰卻是出現在那船上,居高臨下的望著他一眼,似乎就在說,不是要磕頭嗎?趕緊的!
綠豆眼這才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