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傅東辰,也不由覺得順眼幾分。雖然她承認這個時候根本看不出來這小子的模樣。
良久,傅東辰終於開始動了動,“沒事了。”
香薷沒有動,他又推推。
香薷這才打著嗬欠伸了個懶腰,“差點我就睡著了。”
“……”
見沒有回應,香薷自己無聲又笑笑,摸索到打火石,把那才那火堆扒拉一回,還有些心有餘悸,“可是能生火了?”
傅東辰點點頭,這才知道香薷看不見,“可以。”
聲音之中透著吃力與疲乏。
香薷把那火給弄燃,“傅東辰,你掉下來多久了?”
“一天兩夜。”
正在扒拉火堆的手就一頓,一天兩夜不吃不喝,還有人在搜尋他,腿上的傷還那樣流血,這難道不會流血而亡嗎?
傅東辰似乎能夠看穿香薷想什麼,“本來已經不流血了,你下來的時候砸到……”
剩下的話不言而喻,香薷很是心虛一下,然後過來,“那趕緊包紮一下,免得等下火熄滅了就看不見了,傅東辰你忍忍,我給你拔出來。”
傅東辰沒有反對,香薷的手伸過去,但是那露在外頭的東西很少,短短的一截,兩根手指勉強能夠捏住。根本就無法用力,留在裏麵顯然是不行的。
或許是觸碰到了傷口,香薷覺得那腿抖動了一下,碰到的地方有些冰涼。
伸手又去摸額頭,還好並沒有發燒,剛才吃了一些東西應該還能挺住。
“就直接包紮吧,我試過,沒用的。”
“不行,這裏頭的東西留著,明日我們一動你的傷口又蹦開,到時候根本不頂用,況且這傷口開開合合,你是不想活了嗎?”現在人已經有些怕冷,也不知道之前流了多少血,咬著牙關有些發抖。
香薷見他那個樣子,心裏莫名也跟著抽了幾下,拉開那被自己燙開的幾個口子,一拉開,頭就埋下去。
傅東辰原本就在閉門養神隨著香薷怎麼折騰,這時候突然覺得撐在腿上的手有些發抖,重量壓過來,眼睛一睜大,就見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伏在那,接著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那腦袋一個提起,腿上一鬆,銀牙咬著那箭矢就吐到一旁。
他眼窩沒來的竟是一熱,這種感覺讓他很不習慣,扭頭到一旁。
香薷這時候有些成就感,好容易的把這個東西弄出來,再把之前的燃盡的灰撒了撒,“你別怕,那東西拔出來了,那麼深,頭上又是鐵,留的太久感染了就不好了,這沒有草木灰什麼的,是剛才燃過的應該沒有問題,我給你包紮起來。”
從傅東辰扯開的袍子一個下擺上,弄下來布條,見那灰被染透,又撒了一層,再把傷口一層一層的纏著,打了一個結。
卻還是沒有完,又故技重施,把那火棍子一點一點的弄出幾個洞,剩下的布條也燙開,盡量避開傷口,用那小小的布條把那些洞綁在一起,拍拍手才算大功告成。
“行了,等出去了也不能光著一條腿是不是,看著多奇怪!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香薷——”傅東辰的嗓音有些啞。
“行了,你記得你說過的話就行了,到時候出去了千萬記得我三哥,好歹我也算是救了你是不是?”
傅東辰眼皮一閉,就不動了。
香薷莫名的有些害怕,按理來說不能啊,這廝的傷口也包紮好了,那東西也取出來了,要是真的有毒的話也不可能挺著這麼久,那麼他……
慢慢的靠近一點,偏偏這個時候那火堆也快要滅了,香薷隻覺得他身子有些冷,又過去把剩下的枯枝一一填進去,想著要不要拖著他靠近一點火堆。
伸手往那鼻子探去,好歹有微微的鼻息而來,這才算是有些放心。
不知道想到什麼,她趕緊把他推醒,“喂喂喂,傅東辰你不能睡不能睡!”
傅東辰很快睜開眼睛,瞧著香薷喋喋不休,“我聽人家說越是傷得重越是不能睡,萬一一睡睡過去了怎麼辦!”
見沒有回應但是好歹是睜著眼睛的,香薷隻恨自己之前根本沒有這樣的經驗,哪怕電視劇也要多注意一下啊。
轉移注意力,“我給你講故事,不不,我給你唱歌吧,唱歌,唱什麼……”
“葫蘆娃,葫蘆娃,風吹雨打,都不怕,啦啦啦啦。叮當當咚咚當當……“
“喜羊羊,美羊羊,懶羊羊……別看我隻是一隻羊,綠草因為我變得更香,天空因為我變得更藍……”
“大頭兒子小頭爸爸,這個不記得了……”
“邋遢大王……”
傅東辰見在一旁搗鼓的香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怎麼忍都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