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悵然(1 / 3)

“我一直在想,你當時所的‘丟骨頭給乞丐’的話,一開始,我總認為你的乞丐是你的父親。”後麵沈熏然才發現,她所的‘乞丐’,很有可能是指武春和、李南峰這兩個從蘇父身上得到了好處的乞討者。

她的話其實一直給了沈熏然很多線索,一麵布局衣無縫,一麵卻又有意引導沈熏然知道更多,直到最後,明知她才有可能是真正的‘真凶’,卻依舊對她無能為力,看她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的。

沈熏然其實細想過這其中的門道,一直在想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如果她真的有心要殺人,憑她的聰慧,她多的是方法把案件捂住,不露馬腳,甚至可以不給自己線索,便讓她自己少許多麻煩,也讓自己少這樣多苦惱了。

“我想了很久,終於想明白一些了。”沈熏然到這裏,蘇溢就笑著道:

“哦?”

“你恨害你父親自盡的武春和、李南峰等人,同時你也恨不能為你主持公道的警局。”

她她的母親當年曾經報警,警察卻愛莫能助。

多年以後,她親自設局複仇,殺死李南峰,陷害武春和,置其於死地,同時給沈熏然線索,讓她明知真相如何,卻苦於沒有證據去製服她。

這種情況就如當年蘇家的案件是一樣的,明明知道武春和詐騙,背上蘇父一條人命,卻仍因種種原因,不能將其繩之以法,最終警察不能抓捕,‘凶手’仍逍遙法外,過自己舒坦的生活,成為望津市的大人物,誰還管當年真相如何。

細細一思索,可能蘇溢就是要有人嚐嚐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

她除了是在報複‘凶手’,為親人討回公道,其實也是在戲弄某些規章、製度。

想通這些之後,沈熏然更覺頹廢,不甘、沉重、挫敗,種種感覺以泰山壓頂之勢,壓得沈熏然連喘氣都困難了:

“我會盯死你的!”

蘇溢才是真正的凶手,她才是殺死了李南峰,‘殺死’了武春和的真凶!

“我會找出你殺人的證據!”

她厲聲喊出這兩句類似誓言一般的話,卻惹得蘇溢輕聲的笑。

完成心願之後,她整個人顯得輕鬆了許多,那些背負在她身上的‘重擔’,好像一夕之間被沈熏然‘接手’。

其實雙方都心知肚明,沈熏然不會再盯到什麼有用的東西了,李南峰的案子一定,蘇溢心願已了,她還有自己更好的生活要過,她沒有再布局殺人的必要了。

這一場兩個女人之間的見麵,沈熏然的頹廢與蘇溢的輕鬆愜意都給觀眾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

陶岑的氣急敗壞,江瑟的遊刃有餘,都為這一場戲增添了無數的趣味。

舒佩恩這一刻像是喝下一口熱茶,那一口茶下肚,茶香在嘴中留下回味無窮的味覺,流淌入四肢百骸,那些香氣、熱氣鑽進每一個骨頭縫,再透過毛孔張開透出,整個人酣暢淋漓難以表述。

案子定結了,蘇溢離開了望津市,武春和的案子無可更改,這些年來他的種種劣跡一並被翻出,當年陷害蘇父,逼死人的事情也隨著這樁案件被翻出,因為影響惡劣,等待他的結果可能是死刑了。

沈熏然‘休息’好後,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她回來的時候,外麵正為了武春和的‘倒台’而歡呼,她的辦公桌上,收到了一封信件,署名是‘望津總隊’收取,她拆開看了,上麵寫著:武春和的死期,到了!

手裏的信紙仿佛一瞬間變得有千斤重,讓她抓握不住,飄著落到地上,沈熏然舔了舔嘴角,緩緩將臉捂住。

案件一破,對警局的人來如春到了,可在沈熏然看來,卻如寒冬已至。

鏡頭倒轉回李南峰被殺的那清晨,霧氣朦朧裏,清脆的高跟鞋聲‘嗒嗒嗒’的響在影廳裏每個人的耳中,舒佩恩的心髒‘砰砰砰’的劇烈跳動,一個窈窕的穿著風衣的女性從迷霧中信步而走,自然的避過一顆攔路的石頭,顯然對這附近的地形份外熟悉了,她越走越近,仿佛發現有鏡頭在窺探她了,她轉過頭,對著鏡頭緩緩拉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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