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有幾個人去查。
孔瑩忐忑的在屋裏聽消息。
那些掩蓋過的痕跡一看便知,隻是方向到底是往哪裏去卻不得而知了,但可以看得出那人一定是孔家的人,因為那人的痕跡是往孔家後院去的。
孔家人的臉上更難看了。
王廷日坐著輪椅在一邊看著這出鬧劇。
劉家的一人突然“咦”了一聲,拉了孔家三房的二郎指著地上的痕跡道:“你看這是什麼?”
三房的二郎仔細地看了一下,道:“好像是車輪子,但也不像啊,什麼車這麼小?”
劉家的人就看向一邊看熱鬧的王廷日。
孔家的人也看過來。
王廷日就冷笑一聲,直直的回看過去。
劉家的人本以為王廷日會主動解釋,誰知道王廷日隻是這麼看著他們,他們不問他也不說。
場麵的氣氛一時有些凝滯。孔家的人就出來打哈哈,見雙方臉上有所緩和之後才問道:“王公子往這裏來過?”
王廷日點頭,“飯後散步,就過來走走的。見這邊杜鵑花開得不錯就過來看看。”
眾人這才看見,前麵不遠處就有一片杜鵑花,的確長得漂亮,對王廷日的說辭就信了三分。
隻是劉家人心中不忿,冷哼道:“走?隻是不知王公子是如何走的?”
孔家的人怪異的看了那人一眼,孔家人表麵涵養到底夠,也就隻有幾個養氣功夫不到家的子弟如此,孔家家主和三房的房主都歉意的朝王廷日看去。
王廷日則看著那人問道:“你是嘲笑我是廢人?”
那人臉上一滯,眼睛閃爍,到底不敢明說,冷嘲熱諷是一回事,到底沒點明了說,可若是點明了說,劉王兩家的交情還要不要了?
王廷日就算是個廢人,那也是個有本事的廢人,如今他是王家三房的掌家人,三房又是嫡支,聽說現在王家家族裏都屬意他為下任的族長。
王家和孔家,劉家根本是比不了的。
王廷日淡淡的轉開目光,對孔家的家主道:“我是剛吃完飯就出來的,隻在杜鵑花那裏停留了一下就走了,劉家的人若是懷疑,家主可以將在飯廳值班那今天上午在這附近走動的人找出來問問就是。這裏雖偏僻,但到底不是人跡罕至之地總能找到人的。”
孔家家主點頭,對三房的房主道:“如此,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務必將那人找出來,給劉家一個交代。”
其實大家都知道不是王廷日。
王廷日和劉家又沒仇,而且以王廷日的段數,他要收拾一個人,還用得著這樣幼稚的手段?
劉家的人找他的麻煩,不過是羨慕嫉妒恨罷了。明明對方已經是個殘疾人了,可為什麼卻比他們還能幹。同輩人中,小的時候被拿出來跟王廷日相比他們忍了,因為他們實在是比不上,可如今他都殘廢了,這是什麼意思,家裏的長輩還是拿他出來相比,甚至比以前更甚。
年輕人養氣功夫不到家,容易衝動,話就衝口而出了。王廷日並不生氣,這樣的小事還不值得他生氣。
他感興趣的是,那個打人的女子如今是如何的呢?
王廷日輕笑一聲。
在暗處跟著的王四則是眼睛精亮精亮的,少爺竟然會對表姑娘以外的女人感興趣,他決定要好好的查一查這個孔瑩。即使對方是已婚婦女,但早上他們過去的時候不是說了?劉家是來和孔家商議以後孔瑩在哪邊住的問題的。孔瑩,如今是孀居。
別說她隻是個寡婦,王四覺得隻要對方不是還和丈夫你儂我儂的女子他都願意去查一查。
孔瑩正急得團團轉,春紅趕回來,將門關了,低聲道:“姑娘,劉家的人因為老爺的事正惱著,所以就沒再提您的事,孔家這邊也沒再提。”
孔瑩鬆了一口氣,緊張的拉著春紅道:“春紅,你說以後我們真的要一輩子對著青燈古佛嗎?”
春紅心裏微痛,抱著孔瑩哭道:“姑娘,要是我們家老爺和太太還在,他們一定不會讓您吃這樣的苦的,三老爺心太狠了,您可是他的親侄女啊。”
孔瑩也覺得心裏難受得緊,她小的時候也是進過家廟的,那時候父母還在,她調皮,跑著跑著,不知怎麼就跑進了家廟。她隻看見五六個尼姑在裏麵打掃庭院,她們的臉上麻木的神色嚇了她一跳,當時她還不會掩蓋神色,隻是一嚇,她就哭出聲來。
到現在她都還記得那些人聽到哭聲看過來的眼睛,空洞而麻木。她連著做了五天的噩夢,這才慢慢地好轉,以後再也不敢去家廟了。沒想到以後她會在家廟裏過剩下的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