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不知不覺中就進入了一個怪圈,他好像有些忘記自己的初衷了,似乎隻是為了讓她消氣而做了許多的事。
可惜,那時他並沒有明白自己的感情。
有時候他會忍不住想,要是他早點明白過來,結局會不會不一樣?
隻是很可惜,世上是沒有如果,所以他在沒能明白的時候任武昀就回來了,還是以直接和她見麵的方式出現的。
他知道,他是沒有機會了,除非任武昀放棄。
但在見到任武昀之後他就知道不可能了。王廷日承認他有些懦弱。若是任武昀處在他這個位置上,說不定就不管不顧的衝出去了。但他不一樣,他有很多的顧忌,他是喜歡莛姐兒,但……王廷日心中苦笑。
他隻能將更多的精力放在工作上。四皇子回來了,奪嫡會越演越烈,他想知道,他能在四皇子那裏爭取到什麼樣的位置。
所以這些都被他暫時拋到了腦後,直到莛姐兒被賜婚,直到新皇登基。母親不止一次的暗示他希望他能放下莛姐兒,重新找個姑娘成親生子。
其實那時候他不願意縱然有放不下莛姐兒的原因,但更大一部分的原因卻是他不願委屈了自己。
任武昀可以和莛姐兒在一起,他為什麼就要隨便找一個女子成親?除了雙腿不能站立,他並不覺得他哪裏就比任武昀差,所以,他要找一個自己心儀的女孩,再久,他也願意等。
可身邊的人還是誤會了,在他都放下和莛姐兒的這段感情時,身邊的人還沒放下。母親,妹妹,似乎每一個人都不願意在他跟前提及莛姐兒,而每當莛姐兒那兒發生什麼事她們就會緊張的看著他。
之後他不斷的給莛姐兒做靠山,做了一些事情。他是真心為莛姐兒考慮,但也不可否認的是,他在其中也有算計,是不是母親覺得他對莛姐兒餘情未了,就不會太過逼迫他?
這就是他王廷日,雖然他不是有心算計,但做每件事的時候心裏還是會忍不住算計一二,引導著事情朝自己最有利的一麵發展。
在看到莛姐兒衝著任武昀毫無顧忌的翻白眼時,他就知道,其實她最適合的還是任武昀,因為隻有任武昀不會算計他,也隻有她不會去算計身邊的人。
他一直在等著他認為對的那個人出現,幾乎在自己都以為等不到的時候她就出現了。
王廷日第一次見到孔瑩,就覺得這女子微微仰著的頭顱一定很累,明明心裏在流淚,偏眼睛嘴角都帶著笑意,那時候他心裏在想些什麼呢?是了,想這女子如此表裏不一,也難怪要受罪。
可他轉身就親眼看見她拿著木棍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頭藏在假山後,劉方才出現她就一棍子將人打暈了,他看著她和她的丫頭將人綁起來然後蒙上眼睛,之後就用兩指長的針狠狠地紮了對方幾下。每一下都在不明顯的位置,沒紮一下她臉上就凶了三分,最後臨走前還狠狠地踢了對方好幾腳。
那時候他隻覺得若是莛姐兒在這裏,她們一定能成為好朋友。
他身下的輪椅不穩,微微發出了一點聲音,她就像受驚的小鳥一樣跳起來,四處張望。
王廷日見她嚇壞了,隻好滑著輪椅出現,笑道:“孔姑娘,在下對孔家不熟,不知前廳如何走?”
孔瑩的貼身丫頭警惕驚疑的看著他,王廷日對腳下的劉方視而不見,隻是笑問:“還請姑娘幫忙告知。”
孔瑩驚疑不定的看了他一會兒,就指了指一個方向。
王廷日點頭道謝,就滑了輪椅要走,轉過身的時候道:“這兒的花應該剛澆過水不久。”說著,滑著輪椅就離開了。
孔瑩趕忙低頭去看,卻見自己所站的地方留下了自己的足跡,而且那些泥土還沾上了鞋底,她也沒心思去理會劉方了,連忙帶著丫頭將行跡清理幹淨就急匆匆的離開了。
春紅很是不解,“姑娘,若是那位公子說出去怎麼辦?您在劉家已經夠艱難的了,若是再傳出這樣的事來,我們在劉家可怎麼活呀?”
孔瑩就不在意的道:“那人不會說出去的,不然就不會提醒我們了。”
春紅想想也是,感概道:“隻不知這位公子是誰,沒想到三老爺請來的人中海油好人。”
孔瑩就低下頭,黯然道:“他不是三老爺請來的人,好像是來看六房的人的,不過是巧合罷了。”
春紅吐吐舌頭,六房,那可是嫡支,不是他們旁支可比的。
孔瑩回到自己的房間,聽前麵鬧起來,就知道劉方被發現了。
在孔家發生這樣的事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畢竟,孔家是詩禮之家,竟然讓親家和客人在自家的後花園裏被人綁起來打了一頓。
這件事連孔家的家主都驚動了,劉家鬧得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