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並不是從底層爬上來,他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是錦衣玉食,懂的道理比誰都多,身上的牽絆也比誰都足。
一幫接受家下教育的人,他們很樂意看到劉彥之前執行的某一些國策,其中就包括階級明顯化,以及允許各個家族外出創造收益。
哪怕是知道一些什麼,比如中南半島的各個家族為了一條有金沙河殺個血流成河,甚至是本家族直接參與了對金沙河的爭奪,一切的廝殺僅限於那條河流,仇恨也止步於那裏,到了另外的地方,他們該露出笑臉會笑得燦爛,麵對麵的時候就當沒那麼回事,甚至還能表現出無盡的友好。
之前劉彥就知道的,比如謝氏和庾氏為了爭奪一個翡翠礦在密林殺得昏暗地,桓氏與庾氏為了內陸一個煤礦同樣是屍骸磊磊,謝氏與桓氏爭奪一處有寶石礦島嶼搞了個血海滔滔。
沒少死人,死的還是家臣部曲,但看過他們惡語相向嗎?沒有的。能看到的就是他們執禮甚恭和互相友好。哪怕是有了什麼衝突,也絕對不是因為中南半島發生的事情,是因為一些朝政有了不同意見。
他們殺來殺去能夠得到那些礦產的所有權嗎?並不能。僅僅是確認了發現方和探勘權,東西還是屬於國家,然後國家確認開發的時候擁有一成的收益。
有權前往草原經營的人都是北方係,他們不會與南方係文雅許多,就是爭奪的東西不一樣罷了。
按理來,劉彥看到勳貴暗地裏打生打死應該很高興,畢竟要是勳貴好的能穿同一條褲子,對於君王來才是壞事。
早些時候劉彥雖然沒有多麼高興,可是杜宇勳貴為了追逐利益暗裏地拚殺,得知之後的第一個念頭並不是製止,是嘴角泛起洞悉一切的笑容。
帝王心術在於平衡,要是能夠做到最大的平衡便是一位明君,國家可能不會多麼好,但也絕對爛不到哪去。
自古以來,越是高層就越是應該爭鬥得血淋淋,哪一他們不爭鬥了對於百姓來才是災難。
所以了,劉彥不會去製止勳貴之間的爭鬥,對於他們上報的發現方和爭取探勘權,隻要是相關部門通過,就不會去進行幹涉。
劉彥的底線是在本土,他們在外麵殺來殺去死多少人無所謂,膽敢在本土搞死一個,會有人拿律法追究到底。
現在的漢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人在國外想幹什麼,除了自己願不願意和良心過不過的去,真沒什麼能夠阻止。反正是沒有所謂的遵守法紀那個法。
在外再是窮凶惡極的人,回到國內必須忍受約束,要不然該得到什麼樣的懲罰一點都不會少。
從元朔九年開始……應該是自劉彥開放中南半島,民間大批的人自己前去或成群結隊而往,開始有人回國之後,真少不了是在外麵橫行慣了的人,以為回國了還不用顧忌什麼,得到應該有的下場。
劉彥並不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哪怕對白種人殖民曆史並不是那麼熟悉,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在外麵無惡不作的人回國會是什麼模樣。他一開始就知道會有麻煩事,卻是被驚訝得不輕,一切隻因為漢人遠比白皮膚係表現要好,那是從歸國者犯罪比例得出的結論。
諸夏自古就有自己的道德體係,幹什麼都不會是那麼的赤裸裸,有在外窮凶惡極到極致回國依然犯罪的人存在,但是大多數人在外麵窮凶惡極回國了卻能造福家鄉。
真正開始惡化是外出賺血錢的成本降低,可能也是因為外出的人太多,哪怕是有律法約束,近年來顯示的情況卻是越來越嚴重,犯事的大多是身上沒有爵位的人,有爵位的人隻是其中的少數。
那是應該有的現象,有爵位在身,掙一級爵位不容易,想要快意恩仇需要考慮自己幹了之後,那麼辛苦才掙來爵位值不值得。
那些沒有爵位在身的人,沒享受過高人一等的生活,更沒有被普及教育過,源於一時的桀驁可不會考慮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