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也是,沒有鐵證如山,就朱鳩季姬四人乃魔奸,怎麼可能令殿下及諸公信服……”還未曾等秦世民開口話,守值在大殿門口的一名披甲侍衛,這時候竟然將大殿厚重的兩扇銅門輕輕掩上,不僅不讓大殿裏的聲音傳出去,還直接隔絕守在大殿外眾多將臣的視野。
秦世民勃然大怒,拍案怒喝道:“朝堂之上,何人安敢如此無禮?信不信朕今日斬你九族?”
“陛下逼死臣的師尊,這時候想要誅臣的九族,臣自然是信的,但還請陛下容臣先拿出朱鳩季姬四魔的鐵證,再誅臣的九族不遲。”陳海哂然笑道。
“陳海!”秦世民又驚又怒的暴喝道,也不需要秦世民招呼,朱溫、鳩山河、季無歡、姬嘉年便要出手,先將陳海直接斬殺當場再其他,但這在一刻,整座議事大殿瞬息間仿佛活了過來一般,億萬金色毫芒裂地而出,極瞬間就凝聚出五道龍形虛影往朱溫、鳩山河、季無歡、姬嘉年以及秦世民纏繞過去。
“好好,你現在翅膀長硬了,竟然知道用九十地困魔大陣對付為父了,難不成你今日受賊逆蠱惑、篡位奪權,大殿之外的百萬兵馬就都會擁立你為新帝嗎?你就不怕南路軍立時崩潰,數百萬魔兵魔將隨時會像洪水一般,將你們都吞沒掉嗎?”
秦世民這時候也清楚這一切是烈王秦冉籌劃許久,就等著他們進入圈套,而九十地困魔大陣乃是南路軍帶出雍京的最強防護大陣,即便他修為全盛之時,也未必能掙開束縛,更不要姬嘉年他們了。
其他位真君雖然沒有被針對限製行動,但這一刻也是驚惶萬分,他們這一刻也認為烈王秦冉受陳海蠱惑欲篡位自立,在嵇元烹等人的逼視下沒有輕易妄動,但也是一起站起來勸烈王三思而後行……
“臣還是那句話,請陛下容臣先拿出朱鳩季姬四魔的鐵證,再誅臣九族不遲。”陳海又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走到大殿中央席地而坐,將都魔印、鳩真的元胎一一取出,朝那些又驚又疑的位真君拱手道,“四千年前禦魔而死的鳩真大人,想必諸公都不陌生,而虞安老魔的邪寶都魔印,相必諸公也都有聽聞,這便是我今日要拿給諸位與帝君一驗真偽的人證、物證,倘若我有半點汙蔑朱鳩姬季四位大人的嫌疑,諸公再聯手將我斬成肉醬不遲……”
看到這一幕,鳩山河、季無歡、朱溫、姬嘉年麵如死灰,完全沒有想到會這麼輕易的、毫無覺察的落入陳海與秦冉聯手設下的彀中,而他們受九十地困魔大陣所困,想掙紮也沒有可能了……
這時候傷勢還沒有完全恢複的符思遠,從屏風後走出來,朝被困住的秦世民揖禮道:“師尊此時還執迷不悟,受魔奸蠱惑,實不宜再親理政事,思遠鬥膽請師尊傳位於烈王殿下……”
秦世民原本已經走到生命的盡頭,壽元將近,修為也早就衰退得厲害,才在四十多年前傳位給建興帝,而這四十多年受鳩山河蠱惑,秘密修煉血煉魔功,修為才恢複舊觀。
為秦氏皇族最後的威嚴跟人望,符思遠這時候以及以後都不會將這點捅破,但在秦世民退位將其囚禁起來,秦世民也沒有可能再恢複修為,傷勢都不可能好,隻可能一衰弱下去。
姬江野所傳符書裏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其他位真君還能有什麼話?
再細想魔劫之所以如此凶烈,根源就是帝君秦世民太急於想到流陽宮的遺寶,受魔奸蠱惑將東北域的精銳抽調太多,使得古蘭山防線在季無歡的裏應外合下最先崩潰,繼而帝君秦世民又逼死薑寅,令鳩山河主持塔山防線,使得塔山五百萬精銳守軍全軍覆滅,繼而大燕山大潰、雍京失陷,而八藩目前僅殘存不到半數,大崇全盛之時,有凡民近三百億,此時殘存不到百億,這一切的根源,帝君秦世民又豈能脫開幹係……
符思遠這時候站出來,直接請秦世民退位,南逃諸公又能什麼?
隻是,陳海乃流陽宮餘孽,而當年流陽帝國的重臣大將蒼禹、左耳依舊在世,而且在西北域已成氣候,兵勢之盛,甚至遠在大崇殘剩兵馬之上,烈王秦冉以及嵇元烹、符思遠與之合謀,就不怕將來熬過魔劫之後,流陽宮會清算當年的血債嗎?
另外,南、越國也都是反叛流陽宮、分裂海東大陸人族所建的帝國,他們又豈會出兵跟流陽宮餘孽勢力協同禦魔?
陳海接下來出北陵軍與七宗將一起擁立烈王秦冉登基,以抹除這些裂痕跟矛盾,方便集中海東人族最後的殘存力量一起禦魔,南逃諸公皆是目瞪口呆,又驚又疑,但看烈王秦冉、嵇元烹、符思遠以及南路軍將臣的態度,知道他們顯然已經被陳海服了……